效命,萬死莫贖;假若商賈們需要這個天子,為他們開拓更多的市場,若是他們能夠得到滿足,他們便每日頌揚,心懷忠義;若是農夫和匠人們需要這個天子,因為這個天子能夠給他們帶來安穩,他們便會時常念着吾皇萬歲,那太宗皇帝曾說過,君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可是朕還有一句話想說,水無常形,這民心,即是水,今日支持你的人,明日就可能反對你;你明白了這個道理,便該知道,想要穩穩噹噹的坐在那龍榻上,就要使自己成為所有人都希望的人,也必須做到,這個天下缺你不可。」
秦少游足足到了夜深,方才從紫薇宮離開,他和武則天還有許多事要談,只是太晚太晚了,當他從紫薇宮出來的時候,上官婉兒已在此等候,她朝秦少遊行了個禮,月色之下,露出嫣然笑容。
秦少游也不禁笑了,一把牽住她的手:「你看,這大明宮的後苑何等富麗堂皇,陪朕走走吧。」上官婉兒的手心暖暖的,這股暖意傳遞到秦少游的心裏,秦少游突然有了一種滿足感。
二人的影子在月色下越拉越長,數十個禁衛不敢過份靠近,只好遠遠的跟着。
「陛下和上皇說了什麼?」
「啊?婉兒以為呢?」
「陛下一定……哈……」婉兒爽朗的笑了:「還是不說了,我們已經經歷了太多太多的陰謀算計,花前月下,難道還要繼續說嘛?陛下,婉兒累了……」
秦少游微微勾起嘴,笑了:「那麼。不妨去前面的亭子裏歇一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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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幾歲的秋冬。
戰報已經從倭國傳來。
魏軍已經進入了倭國,與倭人的戰爭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倭國多山,是以在遠征之前,五軍營總部和水師就已經制定了做好五年征服的準備。
倭國銀礦充足,因此對倭的戰爭在征服了暹羅、百濟、渤海之後,那些亢奮的商賈們便一個個開始叫囂起來,報紙里幾乎每日都是倭人劫掠海船的版面,議事堂也是鬧得沸沸揚揚,於是最後通牒之下,倭人嚴詞拒絕之後。一場遠征也就開始。
誰料到,只是三月,捷報就已傳來,某種程度來說,當魏軍的舟船抵達倭國海岸的時候,倭人們就已經徹底沒了抵抗的意志。
三萬五軍營和五萬番軍營迅速的佔據了倭國。
征服所帶來的,是數不清的市場和無數幾乎廉價到不值一錢的各種礦產,此時天下各處,已遍佈了作坊。各種水利和運河以及道路的修建將劍南、隴西、渤海、百濟、大漠、關中、關東、江南相連,那無數的水道和道路上,無數的舟車絡繹不絕。
新鮮的事物總是不斷的出現,甚至有時候連秦少游都猝不及防。作為天子,他顯得有些過份地粗魯,他身上甚少有太多所謂禮數的痕跡,不過這似乎不是秦少游所擔心的問題。他幾乎可以預想到,後世的史書,大抵會用豁達之類的詞掩蓋過去。
只是這時候。噩耗傳來,在東林養病的武則天終於駕崩。
秦少游趕到時,武則天已經奄奄一息,她實在太老了,甚至連眼睛都已經沒有氣力睜開,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兒已是憂心忡忡的在榻前伺候,秦少遊走過去,武則天似乎聽到了動靜,她終究還是盡力張開了眼皮子,那一雙眼睛縫隙之後的眼眸落在秦少游身上,站在榻前的這個男人,依舊年輕且精力充沛,比之從前富態了一些,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雄姿,這個男人徐徐走到了榻前,武則天伸出了手,男人連忙輕輕將她乾瘦的手握住。
武則天幽幽嘆了口氣:「皇帝,要小心,要小心……」
「小心什麼……」秦少游抿着嘴,顯得很有耐心,這一刻,他卸下了所有的威嚴。
武則天咳嗽,而後氣若遊絲的道:「要小心任何人,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