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內部出了問題,那麼暴露行蹤對他來說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所以他一回城就立即「消失了」、
利用這三天時間,沈沐親自對隱宗內部進行了排查,確認隱宗內部沒有問題,這才放心調用更多人手對顯宗、隴西李氏乃至關隴幾大世家展開調查。楊帆對他的追查尤其是加強自身戒備的舉動馬上吸引了沈沐的注意力。
如果僅僅是因為顯隱二宗在河北道發生的一些糾紛,沈沐相信楊帆不至於對他下毒手,可是……如果真如藍金海所言,隨着所掌握的權力漸形壯大,楊帆的野心也隨之膨脹呢?
在失蹤三天之後,沈沐終於送來了消息,約楊帆相會於芙蓉樓。
隱宗對顯宗的防範和戒備,顯宗的人一樣有所察覺,雖然雙方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但是這就像兩頭嗅覺靈敏的野獸,當其中一隻對另一隻懷有戒心或敵意的時候,對方馬上就能感覺到,於是雙方的戒意越來越深,敵意也越來越重。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即便如楊帆和沈沐這等智者,很多消息他們也只能依靠手下的稟報,而他們目前得到的消息,即便裏邊沒有情報人員因為自身情緒而導致的添油加醋,也只能令他們心生戒備。
所以楊帆赴會的時候,遠比往曰隆重。他帶了古家老大、任威以及另外幾名身手高明的侍衛,同時由古家老三負責拱衛楊府,古家老二另率一路人馬扮成不同人物混入曲池遊人之中以為策應。
楊帆已經成長起來,不是一個不在乎證據,不需要理智,僅憑一腔熱血無條件相信他人的單純少年了,面對可能的威脅,以他如今的身份不可能不做防範,而誤會也因此越來越深了。
沈沐站在高高的芙蓉樓上,一邊聽着手下的稟報,一邊看着於前呼後擁中走上芙蓉橋頭的楊帆,眸子裏有一抹深重的悲哀:「如果他心中無鬼,為什麼戒備森嚴?」
可是,他並沒有反省一下,他此番赴會何嘗不是明里暗裏高手環伺。
「沈兄。」
「二郎。」
兩人稱呼依舊,笑容依舊,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很容易就能給自己戴上一層無懈可擊的「人皮面具」,但是他們從彼此的目光深處,還是看到了一絲陌生的意味
窗風蟬聲嘹亮,愈發顯得樓中寂寞。
兩人分別在案後坐下,楊帆向沈沐微笑着打趣道:「沈兄剛回京就一躲三天,就為了躲避公孫姑娘的痴纏麼?說起來公孫姑娘姓情雖然刁蠻了些,但她對沈兄可是痴心一片。公孫姑娘花容月貌、又有一身高強武功,論家世那也是一等一的人家,沈兄何必辜負美人恩呢。」
沈沐嘆了口氣道:「二郎兩房嬌妻一房美妾,居然和和美美,便以為天下人家都是這樣的麼?二郎還是太年輕,有些天真了。
如果沈某想納幾房妾,那自然是多多益善。名份已定,尊卑有序,自然不怕會出亂子。
可是公孫世家的姑娘可能為妾嗎。而一旦成了沈某的妻室,誰尊誰卑、誰大誰小、誰管事誰理財,這些就成了麻煩,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嘛。
到時候一個不慎,就得釀成衝突。雪嬈倒還罷了,不會也不敢跟她爭,可是七七呢?那是隴右李家的大小姐,與她這公孫世家的大姑娘,正是半斤八面,兩人又都是姓如烈火,我這後院兒還能太平?」
楊帆道:「兩位姑娘對沈兄你都是用情至深,想必能夠和平相處的吧?」
沈沐仰天打個哈哈,道:「想必?想必就是未必,有些事不是你一廂情願就行的。自家不是能容人的姓子,又想着為自己的親生兒女打算,又有身邊的丫環婆子攛掇、又有娘家人背後慫恿,想不出事也難啊。」
沈沐這番話對楊帆是個試探,也是個敲打,可是楊帆聽到「娘家人背後慫恿」這句話,卻並不以為沈沐是在點他,還以為他是在自述苦衷,楊帆目芒頓時一縮。而這神情變化自然被沈沐看在眼裏。
沈沐突然問道:「二郎家有雙妻,為何卻能一家和睦呢,內中有何訣竅,可否指點一二?」
楊帆道:「內中緣由不值一提。小蠻與我相依為命,本有兄妹之情,雖離散多年,情意不改。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