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凌厲,步履有些老態的貴婦人便快步跨進了房門。春月慌忙行禮,說道;「見過大夫人。」
這婦人看上去約莫有三四十歲的樣子,看着面相便知不是個慈眉善目的主兒,一襲藕黃色長裙,外搭一個暗紫色彌羅披肩,頭上梳着流雲髻,別着兩三隻碩大的金鑲白玉釵子,一對碧綠的翡翠耳環垂在脖邊,手持一柄青玉芭蕉扇,腕上掛着的大金鐲子仿佛要閃瞎人眼。怎麼看都是一副貴婦做派。
眼前的大夫人絲毫沒有理會門口的春月,直衝着還躺在床上的白婉歡就過去了,走到她的床邊,扯着嗓子指點着。
「呦!我說呢,今日怎麼不見婉歡過來請安,原來是在蒙着頭睡大覺呢!瞧瞧,瞧瞧,大天亮的,誰家姑娘還不起來梳洗!這要是傳出去可是要毀我們白家的名聲!這房裏的丫鬟也是不懂事,不知道催主子起床,依我看,要好好教育教育了……」
「婉歡,你別怪我,我這當家做主母的,可不能舞弊徇私,得一碗水端平啊!不然,偌大的的白府,老爺叫我管內務事,我若是不按家規家法來,是要落人話柄的。」大夫人裝模做樣的說道。說罷便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瞥了白婉歡一眼。
白婉歡瞧了瞧這個凶神惡煞的女人,露出一副倦容,緩緩地張口輕聲說道;「婆母誤會婉歡了,婆母有所不知,婉歡這幾日身子不大利索,這不,今日起了個早兒正想着去給婆母請安的,還未出門口呢,便覺得好像是染了風寒,所以就小憩了一會兒,春月也是護主心切,看我不舒服,也就沒有再喊我,還請婆母見諒。」
說罷白婉歡還掩面輕咳了幾聲。
「是嗎?那馬上找個郎中來給瞧瞧,這姑娘家家的,怎麼能生了病就只自個兒抗着呢?哎呦,我這做嫡母的,說來可真是愧疚,這幾日忙着處理大院兒里的事情,也少往這邊走動,怎麼就一不留神兒病了呢?」
她當然看得出來白婉歡是裝病,染了風寒?這招她騙得過別人騙不了她!無非就是想睡懶覺,還扯出這樣的慌兒。大夫人說罷便要安排人出去叫郎中。
「且慢!」白婉歡急忙叫住要出門的小廝。
轉頭對大夫人說道「婆母,我這病啊,不打緊,過幾日自然便好了,若是郎中都叫來了,旁人還不知我得了什麼厲害病呢,到時候大家知道了,又弄的院兒里沸沸揚揚,。又不必勞煩了。」白婉歡笑着說道。
「當真是不打緊?若是日後嚴重了,豈不顯得我不仁義?」大夫人說道。
「不礙事的,婆母的心意婉歡心領了,日後定會感激不盡!」白婉歡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那句感激不盡白婉歡說的一字一頓,她心裏想着,哼,別在這裏裝模作樣,若是真的仁義,又怎麼會私吞我生母的嫁妝?如今這房裏空空如也,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她那點鬼心思昭然若揭,無非就是覺得我是一個區區的庶女,沒人撐腰罷了,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將我的臉面摔在地上,絲毫不顧,時不時的還在父親面前說我的短處,離間我們父女二人,若是她自己的女兒,怎麼會帶人衝進來指着鼻子罵,即便睡到日上三竿也不會多說半句,真以為我是那無知愚蠢至極之人?自小到大吃的苦頭還不夠多嗎?
但是想着自己如今勢單力薄,在這白府里終究還不是大夫人的對手,只能暗暗隱忍下來。
今日之仇,以及往日之恨,日後我要她悉數奉還!
「那就好,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一步了。」大夫人看在這裏沒有賺到便宜,便帶着一眾小廝們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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