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褐,頭上還戴着頂農人的草帽,腳上是沾着泥土的鞋子,心底湧起一股噁心,當真是快吐出來了。
夏先生忍不住紅了眼圈,崔氏竟是嫁給了這樣的男人,雖然模樣長得還行,可瞧瞧這行頭,這身家背景,根本就拿不出手!
聽說還是個窩囊廢,什麼本事沒有,靠着二女兒家裏才過上好日子的。
此等鄉野粗魯莽夫,怎麼配得上崔氏!
要是早個十年找到崔氏,顧大山一定活不成,他必定會死,還會死得悽慘無比!然後崔氏會再嫁高門。
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孩子都四個了,而崔氏此生也沒有什麼成就,就是一個農婦,算是徹底廢了,再費心為她經營也是白搭。
如今,只能看這四個孩子了。
顧錦安雖然聰慧,可已經快十六,沾染了十幾年的鄉野習性,再怎麼教也是教不出來,且他是長子,定是要承顧家香火的,所以他們的目標是顧錦程。
崔氏所生嫡次子,年紀小,好教化,且有長兄承襲顧家香火了,顧錦程姓不姓顧都無所謂。
顧錦里正在逗着程哥兒,眼角瞥見夏先生盯着顧大山的眼裏泛起厭惡,不由得一頓,雖然夏先生掩飾得很快,但她確定自己看見了。
「爹。」顧錦安把顧錦程放下,走到顧大山面前,道:「兒子出門這趟,讓您擔心了。」
顧大山笑呵呵的道:「沒啥,你多出去見識見識也好,不用擔心家裏。」
就是家裏人許久沒有見到他,想得慌。
顧錦安笑了,給顧大山介紹了夏先生。
顧大山聽說夏先生是位舉人,嚇了一跳,要給夏先生行禮,卻被夏先生制止了:「顧老弟不必如此,安哥兒既喚我一聲先生,咱們兩家理應如親朋般相處,無須行這些虛禮。」
顧大山聽罷,又看夏先生一身氣度,很是歡喜,而夏先生是個博學之人,跟顧大山聊了半個時辰,說得見聞把顧大山聽得眼睛都瞪大了,對夏先生是相當佩服。
最後,夏先生喚來程哥兒,笑着對他道:「你就是程哥兒,聽說已經開始認字了,會寫些什麼字?寫幾個來瞧瞧如何?」
程哥兒在長輩面前是個乖孩子,先給夏先生行了禮後,回道:「學過一些字,但寫得不是很好,是哥哥教我的,我哥哥可厲害了。」
還不忘把顧錦安夸一通,把顧錦安給弄笑了。
夏先生笑了笑,讓下人拿來筆墨紙硯,讓程哥兒寫字:「自己研磨,把你會寫的字寫下來給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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