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書,一本就足以讓人崩潰,別說這麼多本,一看到就頭暈眼花。
李澄空道:「僅有醫書不行,還要行醫案錄,不知公主殿下可能弄到?」
行醫案錄是各個醫者的心血精華,不泄於外的。
蕭妙雪眨了眨明眸。
這李澄空看到這麼多厚書,不但不愁,反而還嫌不夠多!
「哦,噢,我跟小姐說。」她匆匆跑開。
傍晚時分,她再次指揮着一眾侍女捧過來一個個書箱,一摞一摞的舊冊,很多隨時會破碎。
「這些就是醫案啦,你好好看吧,告辭。」蕭妙雪交待一句便走。
李澄空已經坐在角落裏拿着一本厚書翻看,頭也沒抬。
醫武不分家,宗師境界的內觀更清晰,除了腦海一片黑暗,身體各處皆散發着光芒,可以看其大概。
醫書所載與內觀所見互相印證,領悟極快,這些醫書讓他靈光閃現,對武功的領悟更上一層樓。
剛開始時,他翻醫書的速度緩慢,越往後越快,最後甚至如數錢一般。
有靈漿在,只要克服了心裏的疲憊感,精神足夠支撐他一直看書。
他很珍惜這樣的機會,如饑似渴。
這些醫書很多都是秘傳,如果不是這個機會,絕無可能見到。
——
夕陽把明玉宮的後花園照得瑰麗如霞。
蕭妙雪揮舞着手臂比劃着:「這麼多的醫書,他一直看,一直看,三天三夜不合眼,小姐,這真的是個瘋狂傢伙!」
她正處於後花園的一座小亭里,小亭位於湖面上,一座不大的小湖,卻氣象不凡。
獨孤漱溟一襲白色宮裝,身邊坐着美麗的玉妃,還有蕭梅影與蘇茹及裴靜。
一亭的美麗女子,彩衣飄溢着香氣。
玉妃皮膚迥異先前,瑩白不遜色獨孤漱溟。
原本充滿血絲的眸子變得如黑鑽、如水銀,黑白分明,清亮動人。
現在的玉妃與先前的玉妃仿佛換了一個人。
獨孤漱溟與玉妃五官有幾分相肖,但眉宇之間的氣質卻截然不同。
玉妃柔婉如水,獨孤漱溟清冷如冰。
玉妃抿嘴笑道:「奇才嘛,總是與眾不同的,要不然怎能有如今成就?」
「他是奇才沒錯。」蕭妙雪笑道:「娘娘,不過他只是武功的奇才,對醫術一竅不通吶,就憑着看醫書,就想學得醫術?那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未必不能的。」蕭梅影輕聲道:「我看李公公不是個狂妄膚淺之人。」
「哼,蕭梅影你看誰都好!」蕭妙雪撇撇菱唇。
兩人相貌一般無二,脾性卻截然不同。
「且看吧。」獨孤漱溟不想談這個人,免得心裏堵得慌:「娘,你的傷……真沒辦法自己治好?」
玉妃輕輕嘆息:「溟兒你要以我為戒,千萬練不得太陰玄玉功!」
「娘,我已經練了。」
「你……」
她溫婉的臉龐頓時籠罩一層寒霜:「你這丫頭!」
她指着獨孤漱溟,恨恨道:「你就任性吧!」
「娘,不就是不嫁人嘛,這正好。」獨孤漱溟不在意的道:「我正好不想嫁人。」
「練到哪層了?!」玉妃斥道。
「第七層。」獨孤漱溟道。
玉妃指了指她,明眸忽然湧出淚珠,一串串滑落。
「娘——!」獨孤漱溟頓時手忙腳亂:「你哭什麼呀!」
「我哭我的命苦!」玉妃拍開獨孤漱溟玉手,扭過頭去拿雪帕抹着眼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