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轍。
畢竟心理學是只對人類有用的知識……
安南又等待了一會,發現自己即使已經不再呵出冷氣,痛苦也得到了緩解,但已經掉下去的健康值卻沒有自然恢復。
他有些失望的砸砸嘴。
居然不能呼吸回血嗎……
明明自己的傷勢看起來已經恢復了,但健康值卻沒有隨之漲上來。
……還是說,這內傷是因為他只是在「噩夢」中,才能恢復的這麼快?
安南微微眯起眼睛,一言不發。
他不再耽擱時間。見到自己的健康值沒有恢復,他便直接走出門去,打算進行下一步的獵殺。
安南如此重複這種先藏起來——然後見面直接開大背刺的節奏,把整個甲板下面或是巡邏,或是在休息的護衛全部殺了個乾淨。
算上最開始那三人,一共十一人。
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很繁重的工程,但在所有人都沒有接到任何警示、同時似乎所有護衛都沒有入階的前提下,這隻耽誤了安南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雖然他不能肯定,被自己殺死的所有人都是背叛者……
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副本而已,僅僅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發生在一天前的故事。在真實的歷史中,或許背叛者早已成功咬死了他們的主子,卷着屬於唐璜的財富與秘寶揚長而去。
如果無法分辨哪些人是背叛者,不妨全部殺掉。
到了這個時候,安南已經意識到了明顯的不對勁——
他注意到了一個自己上一周目沒有留意到的細節。
為什麼這艘船上,他一個傭人、甚至一個干雜活的女工都沒有見到?
這明顯不合常理。唐璜今年才十三四歲,即使是被發配到偏遠的城鎮去做領主,也不可能一個傭人都不給。
這根本就不體面……而且他們還帶着一位老巫師呢。誰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要說是載不動這麼多傭人,或者傭人們在其他船上,那也明顯是瞎扯。安南看到了許多空着的房間,那些房間明顯是傭人房——幾個人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還有着明顯的生活痕跡、一些外套,甚至還有半杯沒喝完的淡水。
同樣的,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他們都在甲板上?都在船長室?
這不太可能……
因此在清乾淨了所有巡邏的護衛後,安南開始各個屋子仔細搜查。
終於,在一個大概是用來存放生活垃圾、從房間外就能聞到臭味的房間中,安南找到了他們。
——以屍體的形式。
「……這是什麼?」
安南皺起眉頭,對自己沒有絲毫噁心或是害怕的平靜情緒而感到些許詫異。
他搖搖頭,仔細去打量着他們。
這些傭人打扮的普通人,都被繩索捆縛倒吊起來,放血而死。從痕跡上大致可以判斷出,他們應該是先被人抓起來,然後才被殺害的。
地上的血已經涼了,但還沒有完全乾涸,應該還是前不久的事。之所以從外面聞不到血的味道,只是因為門縫上、和外面的門把手上都糊了新鮮的污物,用更強烈的氣味進行了隔絕。
但在房間內,似乎是事先被清潔過,沒有絲毫污物。
只有半乾的血跡,和故意踩在血上的腳印。那些腳印密密麻麻的,似乎是圍着房間中間繞了好幾圈的樣子。
安南細細打量,才終於從那圈像是拉磨一樣的腳印中心找到了一處細節:
房間的正中間,血跡最濃的地方擺着一根舌頭。從長度和粗細上看,似乎、大概、可能是……牛舌?
安南小心翼翼的避開血跡,走近去看。
他沒敢碰觸任何東西,只能遠遠望去。看了好久,他才發現那根牛舌上,用黑色的線或是什麼東西,繡出了一個怪異的符號。而牛舌的下方,擺着一面很小很小的鏡子。
「……咦?」
突然,安南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