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族人遭難,可我站在這裏,什麼都沒做……」
「你是聽我安排行事,何謂什麼都沒做?」秦弈笑了起來:「你是暗戳戳在說我什麼都沒做吧?」
安安抿了抿嘴,垂首道:「沒有……」
秦弈低聲道:「如果只是我自己過來,那揮起狼牙棒把南海打得天翻地覆也無所謂,我自己擔。但現在程程夜翎涉足其中,我必須為她們的安危負責,不能為了滿足我自己的道德感,把關心我的人拖入險境。」
安安轉頭看他。
「你應該知道,蚌族化妖源源不絕,我們不僅是永遠救不完,還會落人算計。」秦弈道:「我們必須找到根源,一勞永逸。」
安安道:「先生想到主意了麼?」
「有。」
安安眼睛一亮:「什麼主意?」
秦弈笑笑:「我不是什麼謀者,我只是個野蠻人,只有野蠻人的主意。有的時候,只要比別人更凶,確實可以解決很多事情。」
安安愕然。
秦弈伸出手:「走,先生帶你去救人。」
安安偷眼看了看身後,原先杵在後面當侍衛的羽裳居然沒跟着,不由奇道:「羽裳呢?」
「她去聯絡玄陰宗那位暉陽長老了……另一路由她負責。」
兵分兩路?安安好奇地搭上秦弈的手,秦弈振翅而去,轉瞬消失在天際。
…………
另一處荒僻的海島上,一些蚌女被法力囚籠困在礁石邊上哭泣,平地上躺了幾具屍首,一群人圍着屍首怒火填膺。
正是之前被夜翎暗襲而死的暉陽初期大漢隊伍,已被同夥找到,研究死因。
而秦弈曾經在這大漢身上,暗中下過印記。
「這快准狠的割喉必殺,純物理傷害,根本看不出對方的來路。」
「莫不是蓬萊劍閣?」
「沒有蓬萊劍氣……海外劍修很多,此番也沒聽說蓬萊劍閣有人露面,應該與他們關係不大。」
「再說物理傷害也不見得就是劍修,道修某些法寶也可能如此。」
「那就沒線索了,會用物理割喉的散修到處都是,去哪找!」
「聽說那些做聖人到處救蚌女的散修,是無上真人、普會真人這幫牛鼻子的門下。」有人做了個切的手勢:「要不我們先把這幫人料理了,免得囉嗦?」
「這幫散修哪有那麼好料理,他們看似散修,往往都有個鬆散聯盟互助,並不是真正意義的孤家寡人。」另一人道:「真要料理他們,除非把所有捉蚌者聯合起來,把這些壞事的剷平了,將來大家如何分贓另做計較。」
所以為什麼乾元難證。
因為絕大部分世人的眼界都只在一隅。
當佈局者抑或秦弈着眼的已經是「會不會導致第二場妖劫」這樣的範疇時,絕大多數人還在考慮誰在跟我搶收益、將來如何分收益。
乾元不會在意善惡,但一定會有格局之限,目光所見太淺,那就絕對到不了乾元。
眾人之中有個為首的老者站起身來,目光陰鷙地看了看捆在一邊的蚌女,冷聲道:「這種亂局必須終結,否則若這般死了暉陽,損失遠遠不是抓些蚌女可以彌補的。相信其他各家也對此亂象心有所慮,我們挑頭提出聯盟之議完全可行。」
「不用挑了。」空中傳來平淡的聲音。
眾人抬頭看去,一個青衫人靜立夜空,身後一個小丫鬟跟在後面。
眾人甚至無心去看他們的面容,那強大無比的乾元之威已經鋪天蓋地地籠罩島嶼,壓得人幾欲窒息。
老者牙關都在打顫:「乾、乾元!」
秦弈咧嘴一笑:「即日起,南海收益我玄陰宗包了,誰贊成,誰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