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封殺了,接不了戲,也不屈尊降貴做那種事兒——」
「嗯,我過兩天就辭職。」司笙話語爽快地截斷他的話。
「……」
這話,他不好接。
與此同時——
「司小姐。」
蒼老厚重的聲音,略帶幾分熟悉感,將司笙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抬眸望見來人,神情稍顯愕然。
「稍等。」
低聲說了一句,司笙把藍牙耳機摘了下來。
站起身,司笙同迎面而來的老人打招呼,「魯爺爺。」
幾年未見,這位老人依舊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就是歲月為他添了不少白髮,看着比以前要蒼老了些。
魯管家打量着她,有些欣喜,有些擔憂,還有些悵然,不過他將情緒適時藏匿好,未曾展露過多。
「司小姐,你怎麼在這兒啊?」魯管家和善地問。
往後看了一眼,司笙道:「工作。」
微微一驚,魯管家好奇地問:「拍戲嗎?」
「不是。」
「那……」
魯管家本欲追問,但見司笙沖他揚眉一笑,心知她不想說,他便心領神會地不問,拿出手中物品遞給她。
「這是奶茶和暖手帖,喝點暖和的,暖暖胃。暖手帖記得用,別凍着。」
「這,誰的意思啊?」
司笙的視線飄落到魯管家後方。雪幕遮眼,越過空曠長街,她見到停在路邊的一輛轎車上,黑色的,低調奢華。
有一面車窗開着,隱隱約約能見半抹身影,卻,看不清晰。
驀然間,一股熟悉感襲上心頭,司笙心裏有股無端的燥意。
隱藏多年的記憶,似是被撥弄一角,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如洪水、似潮湧,鋪天蓋地壓下來,攪得她有些不舒服。
魯管家只是笑,眼角皺紋加深了些,說:「只要你收着,誰的意思都不重要。」
「謝謝。」
司笙道了聲謝,把熱奶茶和暖手帖都接過來。
「好孩子,好好照顧自己,這大冷天的。」魯管家笑容可掬,看着司笙跟看自家孫女一樣,輕嘆了口氣後,又補充道,「不論別人,我們倆也有些交情,你要有什麼事啊,隨時可以找我。只要能幫上忙的,儘管說。」
說着,把自己寫好的電話號碼,強行塞到司笙手裏。
他的手蒼老粗糙,將紙塞進來時,司笙微微一怔,轉念一想倒是沒有拒絕。
「行。」
一點頭,司笙朝他勾唇笑了笑。
魯管家又交代了幾句,這才告別離開。
突如其來的相遇和溫情,讓司笙有些愕然,難以回神。
她站在原地,一直目送魯管家走過風雪,上了轎車後,才慢慢將視線收回來。
車輛遠去,繞道而行。
司笙重新戴上藍牙耳機,輕聲「餵」了一句。
「怎麼了?」男聲急切地問,「不會在劇組被欺負了吧?媽的,我一想到你在劇組會被呼來喝去的,就,氣!特彆氣!」
司笙忍不住失笑,眉眼染的笑意化冰融雪,「沒事,剛遇上前男友的管家。」
「管家啥玩意兒?」對面下意識吐槽,隨後懵了懵,不可思議道,「欸——不是,就你這注孤生的臭脾氣,還能有前任啊?」
司笙輕輕蹙眉,咬着吸管喝了口奶茶,微熱的奶茶滑過喉間,灌入胃裏,帶來一陣溫熱殘留。
她說:「有意思,誰還能沒一兩個前任?」
「行行行。」
對方實在是太好奇,附和幾聲後,忍不住八卦,「你跟你前任,啥時候的事啊?」
問及此,司笙身形微頓,眼眸一抬,落到車輛遠去的方向。
眼裏只剩白茫茫的雪,以及孤寂蕭條的街道。
半晌,她說:「……忘了。」
多久?
大概,四五年了吧……
遇上凌西澤的時候,她才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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