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如何是好啊!」
甘清樂大急,隨後忽然看向計緣,面上露出喜色,自己真是燈下黑了,眼前不就有高人嗎,而且計先生輕描淡寫的態度,怎麼看都沒把那狐妖放在眼裏,只是還沒等甘清樂說話,計緣就率先講出來了。
「慧同大師力有未遂,當然需要人幫助,甘大俠武藝高強義氣沖天,正是那相助之人。」
「我?」
甘清樂愣了。
「計先生,您是不是弄錯了?」
「沒弄錯,計某看人還是挺準的,甘大俠的血十分特殊,能幫得上忙的,再不濟也有計某在呢。」
計緣這麼說,甘清樂才稍稍放心一些,隨後甘清樂忽然想起一則聽聞,據說大梁寺慧同大師雖然看着年輕,但其實已經七老八十了,這還叫歲數小?
……
楚茹嫣和慧同等人只在惠府住了一天兩夜,隨後來時的車隊就重新啟程,不過這次惠遠橋一同隨行上路,還帶上了一些準備獻給皇室的東西,車隊的規模也更大了一些。
在這大隊人馬一路行向天寶國京城的時候,退了酒罈在離去的計緣則和甘清樂則在後面跟着,計緣在路上和甘清樂了解天寶國的情況,更沿途觀氣,算是在心中對天寶國留一個印象。
一路上山惠遠橋也不敢多耽擱時間,加上楚茹嫣和慧同和尚也希望儘早入京從不抱怨,他們幾乎是將一切能趕路的時間都用上了,僅僅半個月就從連月府趕到了京城外,隨後半天也不耽擱,在同一天下午就入住了距離皇宮不遠的驛站。
計緣和甘清樂自然沒有同樣的待遇,但二人連客棧都沒住,就直接在皇宮外的鐘樓上將就,這裏既能看到皇宮也能看到驛站,算是個不錯的位置。
夜幕降臨,驛站那邊有好酒好菜接待,等着大梁使團明天早朝覲見,而計緣和甘清樂則在鐘樓上啃着干餅子。
甘清樂此刻就望着皇宮方向,遠遠能見到皇宮城牆上巡邏的禁軍,轉頭的時候發現計緣卻望着城中另一個位置。
「計先生,您看什麼呢?」
「我看城中廟司坊方向,果然神光不穩,看來傳言非虛。」
「什麼傳言?」
甘清樂這些天都和計緣在一起,不記得有什麼特別的傳言啊,計緣看看他,嘆了口氣道。
「入城的時候我遠遠聽到有其他外地人士入京在聊着,說好幾年前天寶國皇帝冊封了新城隍。」
「皇帝能真能冊封城隍?」
甘清樂這幾天也聽計緣說了不少神怪之事,知道城隍可不光是泥塑的。
「皇帝自然沒那敕封鬼神的能耐,但能派人搗毀舊神神像,命百姓供奉新神,陰司法度最是森嚴,鬼神不涉人政,若不想冒着動盪人道的危險找皇帝算賬,城隍在數次託夢皇帝後,也得吃這個啞巴虧,要麼數十年內度讓神位,那麼用名不正言不順的方法繼續把持陰司,新神未成,則抽其香火願力,使其神軀不生,或者頻頻託夢周邊百姓,令多敬畏,讓民間請願。」
計緣說到這就嘆了口氣。
「哎,城隍大神多是賢德正神,雖對魑魅魍魎邪祟之流絕不拘泥於手段,但此等神位交替之事,除非確認有妖邪作祟影響,否則不屑用下作手法苟延殘喘,大多寧願轉為陰司主官,亦或者金身法體斬斷神台遁走外方另尋道路。」
「那,城隍沒看出來?」
甘清樂帶着憂心詢問一句,計緣無奈道。
「若看出來了,也不會是現在這樣了,塗韻乃是得玉狐洞天真傳的狐妖,若是在正道場合,本是可以正正噹噹被尊稱一聲狐仙的……此事不再多想,計某來時就料到他們不會不對付京師城隍大神這眼中釘肉中刺的,好了,睡吧,明天廷梁使團就入宮了。」
早上五更天左右,廷梁國使團就已經路過鐘樓入了皇宮,而一些天寶國京城的官員也陸陸續續進宮準備早朝了。
在甘清樂還在睡覺,天色還不算明亮的時候,側躺在鐘樓內的計緣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耳中隱約聽到宮廷太監嘹亮的宣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