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的炸醬麵。
吃飽喝足的史師爺,還喝了兩碗下面的麵湯。身體不好的人,都畏寒。兩碗熱乎乎的麵湯下肚,感覺五臟六腑都暖和起來了,蔓延到四肢百骸,能把暖水袋捂涼的腳丫子,都暖和起來了。
慕念安端着盤子吃水果,明明自己也沒有做飯,卻頤指氣使的招呼史師爺去廚房洗碗,史師爺屁顛屁顛開開心心的就去了。
終於知道為啥家裏有了少夫人之後,封助理喜歡賴在薔薇別墅了。他只在薔薇別墅蹭了一頓飯,也已經喜歡上了。
儘管以前知道權總是個面冷心熱的,他就是那副冷冰冰的死人臉,但還是會忍不住害怕啊。他氣息太過凌厲,又太冷。
大夏天的待在他身邊,也能透心涼,更何況是數九寒冬。都要被凍成冰棍了好嗎。
能自己在家裏舒舒服服的挺屍,幹嘛要待在boss的家裏,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啊。
少夫人來了家裏,一切都不一樣了。以前是面冷心熱的權總,現在面也不冷了。眼神里的溫柔,哎喲喂,能溺死個人嘞。
權總被少夫人改變了太多。
有這麼個人陪着權總,自己也能放心很多。以前總怕他殺伐果決,戾氣太重,身邊只怕是連個能陪着他的人都沒有。
因為看到過他恣意放肆的笑容,所以才會對他現如今的矜貴冷麵,連個笑容都甚少難看的模樣,越發的難受。
要是沒看到過他在少恭哥出事之前的樣子,也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誰能想到他居然能娶到一個陰險狠毒的小蛇蠍,絕對不會害怕他,還能跟他蛇鼠一窩,一起親殺親埋。
史師爺如同眼瞎了一樣,看不到那碩大的洗碗機,認認真真洗了碗。胡亂的把手上的水珠在皮卡丘的睡衣上蹭了蹭,下意識的坐在沙發上準備肝遊戲了。
愣了幾秒鐘,才想到這不是在他的別墅,而是在權少霆的家。正打算起身告辭的時候,小糰子噠噠噠跑過來,手裏還拿着遊戲機以及兩個手柄。
小糰子熟練的把遊戲機投屏在了電視機上,把手柄往他手裏一塞:「師爺,葉叔說你遊戲打的特別厲害。我有一關卡了好多天了,那迷宮我怎麼也走不出去,你幫幫我。」
史師爺一怔,梗着脖子側頭去看,站在樓梯上趴在權少霆耳邊不知道在低語什麼的慕念安,察覺到他的目光,笑着沖他狡黠的眨了眨杏眼。
心裏一股暖流湧出,竟然比剛才下肚的兩碗麵湯,還要暖和。
小糰子催促的撞了撞他的肩膀:「師爺,知道你忙,不讓你白幫我。下次你再幹了惹二叔生氣的事情,我保你一次。」
史師爺垂下眼帘,從鼻尖兒輕輕的『嗯』了一聲兒。
操
。
什麼陰險狠辣的蛇蠍。
嗚嗚嗚少夫人可是人美心善的小天使啊!
是老天爺派下凡間拯救他們這群罪大惡極的劊子手的天使,天使啊!!
※
站在樓梯上的慕念安,索性一跳,跳進了他的懷裏,手腳並用的把自己掛在他的身上。權少霆穩穩噹噹的接住她,抱着她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權少霆將她放在她最喜歡的懶人沙發里,彎着腰兩隻手撐在她的身邊,語氣認真:「陸硯詩戒心極重,就算是對封堯和靈璧,他也沒有完全放鬆過。」
心裏邊,始終存了一份警惕。
這不怪陸硯詩,他曾經差點死在自己親兄弟的手裏。一母同胞的雙胞胎,親弟弟。
被最親的親人背叛,陸硯詩已經喪失了信任別人的能力。他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他自己。
如果不是他捨身相救,拿自己的命救下了陸硯詩,陸硯詩也不會信任自己。
可就是這樣的陸硯詩,居然對大貓兒放下了所有的防備和戒心。算上倫敦那次,陸硯詩和大貓兒,見面也僅僅兩次而已。這次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陸硯詩幫他干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替他殺人,為他掃清障礙,還擔心他會孤獨終老。
他卻只能眼睜睜看着陸硯詩,眼睛裏那柔軟的光芒,一點點的減弱,直至完全消失,無能為力,無可奈何,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