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漢撞鐘」,雙拳往那道士的胸前猛擊而出。那道士一手輕描淡寫的外拂,一手出掌抵在杜鵬飛的右拳上。杜鵬飛只覺一股柔和綿密的力道裹挾的自己身子一晃,那道士也經不住杜鵬飛神力,身子飄然後躍。
杜鵬飛和那個道士都臉帶詫異之色的看對方一眼,敬佩對手武功了得。
傅山雙掌翻飛劈削,另一個道士怕沈宗周諸人一擁而上圍攻他,他不敢戀戰,也退了出去。李易宗身邊的幾個道士拔出長劍,防備着湛元道長的偷襲,大家往外撤出去。湛元道長喊道:「真武寶劍和太極拳譜乃是武當鎮山之寶,你們怎能隨意帶離山下?」一個道士說道:「我們要去找尋一位德才兼備、武功高強之人,將寶劍和拳譜傳授於他。道長非其人選。」扳指和真武寶劍、太極拳譜一向歸武當派的掌門人保管,背視為武當派掌門的信物象徵。眼下沒了這三樣寶物,湛元只能當一個空頭掌門人。
沈宗周諸人怕湛元追擊,一出院子就往山下疾奔。
沈宗周一行人下山以後往西南而去,到了谷城。李易宗手下的幾個道士去買了馬匹,幾十匹馬往武昌而去。
李易宗和手下的三十餘人無處可去,沈宗周暫時只得帶他們去西山島。
半個月的行程以後沈宗周又帶着大家回到西山島,西山島風平浪靜。這晚沈宗周擺下宴席,款待李易宗諸人。酒過三巡,李易宗手下的歸元道長對沈宗周說道:「沈城主,武當家門不幸,出了湛元這伙逆賊。沈城主救掌門之恩,貧道無以為謝,在這裏借花獻佛,借着城主的酒敬城主一杯。」沈宗周笑道:「歸元道長言重了,我赤霞城和武當,淵源非同他派可比。道長盡可不必如此。」歸元道長敬過酒,頗難堪的對沈宗周說道:「貧道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借着城主手下的高手,擁戴我們少掌門重回武當山?」
沈宗周勸道:「歸元道兄,依我看,少掌門淡泊名利,也的確不是一位能主持大局的人物。不然,湛元犯上作亂,其餘的幾位道長怎麼也會相應於他?武當派人才濟濟,如此內訌下去,實非武當之福。」沈宗周已經是讓歸元道長諸人放棄爭奪掌門之念的意思。歸元道長罵道:「那幾個老糊塗,當日怎樣當着掌門師兄的面應下的承諾?」歸元道長說着不勝感慨。
沈宗周問道:「道長以後何去何從?是另立門派,還是……」
歸元道長說道:「只要老道一口氣在,我一定要讓少掌門重回武當山,奪回掌門之位。」
沈宗周笑着不置可否,李易宗有些侷促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歸元道長看看李易宗,長嘆一口氣。沈宗周笑道:「道長不如帶着李賢侄去蘇州,我在蘇州的一個商號大院眼下空着,道長諸人先在那裏落腳。至於東山再起之事,沈某能出一份力的地方,一定鼎力襄助。」歸元道長說道:「多謝城主美意,起復之事,還請城主一定放在心上。」沈宗周這幾個老道士再起之意甚見,敷衍的應和着。
第二天,周全孝和薛全祖帶着李易宗諸人去蘇州,安置李易峰諸人。沈宗周又重新張羅顧允文和沈玉芝的婚事。
佳期定於半個月後,島上有事沒事的人為大小姐的婚事忙碌着。一些較遠的客人怕路上耽擱了,又要和沈宗周敘敘舊,已經提前來到西山島了。
這天午後,田姨娘帶着丫鬟們給沈玉芝穿上鳳冠霞帔,沈玉芝滿身的珠光寶氣。較之平素的淡雅,更增幾分艷麗,也更加好看了。西山島上下喜氣洋洋,大家要給顧允文穿戴時,卻找不見顧允文。丫鬟們一個傳一個的問「姑爺跑去哪裏了?」沈玉芝知道顧允文在哪裏,她穿着金紅雜糅的新娘子吉服,一個人來到西山島邊的懸崖上。顧允文站在懸崖邊緣,朝着西北向的茫茫水面發怔。
沈玉芝站在顧允文背後不叫顧允文,顧允文恍若失了魂魄一般,神色有異,過一會自己嘴裏喃喃的念叨幾句。沈玉芝初時生氣,這時心疼起顧允文來。她在背後叫一聲「顧大哥」。顧允文像夢中驚醒了似得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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