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的時候,你怎麼從沙發上爬起來的。」徐揚毫不留情的揭着鵬鵬老底。
「我就困了,在沙發上躺着休息一下。」鵬鵬還在狡辯。
「切,還不是因為你晚上睡覺磨牙,打呼嚕,被你媳婦兒給趕出來了。」徐揚「嘿嘿」笑道。
「沒有的事兒!」鵬鵬惱羞成怒。
見徐揚還在那裏取笑他,他乾脆直接撲了過去,和徐揚扭打成一團。
「別打別打,酒都快要吐出來了!」徐揚在那裏慘叫。
其實鵬鵬打呼嚕,磨牙這個事兒,何遠是知道的。
當初他們還在學校那會兒,何遠就沒少受鵬鵬的折磨。
而且鵬鵬體型又大,那呼嚕扯起來,簡直是震天響,跟打雷一樣。
這也就算了,關鍵是何遠他們當初宿舍里有六個人,其中鵬鵬,老三,老四他們,都有打呼嚕的習慣。
一到晚上睡覺,幾個人就開始打呼嚕,而且神奇的是,他們打呼嚕跟比賽似的,這邊剛剛飈了個高音,那邊馬上飈個更高的音。三個人的呼嚕聲連在一起,仿佛在寢室里開了個交響樂的趴體。
等到第二天,何遠跟鵬鵬他們說這個事兒的時候,他們還死不承認,非得說是何遠誣陷他們。結果有一次晚上,何遠將他們的呼嚕聲錄了下來,第二天放給他們聽,他們才期期艾艾的沒有繼續反駁。
其他人還好,等到畢業之後,就脫離了這個折磨。何遠就瘋了,他本來就神經衰弱,晚上睡覺的時候,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就會醒來。
大學那幾年,他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買過耳塞,也在睡覺的時候戴過耳機放音樂,都沒什麼卵用,第二天起來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跟幾天沒睡覺似的。
後來剛出學校那會兒,他和鵬鵬兩個人住一起,因為沒錢,租的是那種一室一廳的小套間,一個人睡房間,一個人睡客廳,兩個人輪換着來。結果何遠硬生生的又忍了一年,直到後面他們經濟條件好了點,換了個兩室一廳的房子,中間還隔了一個衣帽間,還有衛生間,何遠這才免於苦難。
幾個人笑鬧一會兒之後,何遠才抽了個空,藉口要出去透口氣,和鵬鵬單獨聊了一下。
「怎麼樣,你現在在那邊感覺如何?」何遠給自己點了支煙,吐了口煙圈說道。
剛剛在ktv里實在太悶了,稍微抽兩支煙,整個房間就烏煙瘴氣的,熏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還能怎麼樣,就那麼做着唄。」鵬鵬聳聳肩,表情有些無奈。
何遠也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
鵬鵬也就去那邊沒一月,哪兒能做出什麼東西來。
真要有那種執行力的話,他也不至於現在還會為工作的事情頭疼。
「那外面的事情如何了?」何遠問道。
何遠之前做了一下中間人,走了一下關係,給鵬鵬拉了一些私活兒。活兒吧,也不多,但全部做下來,中間也有個小几十萬可以賺,哪怕給其他人分分,最後到手裏估計也有個二三十萬吧。
不管是什麼年頭,做中介的,都是最賺錢的。有關係的人,跑一下關係,接一下活兒,再把活兒外包給別人,從中間賺一些差價,最後賺的比那些實際上出力幹活的人還多。
以前就有人建議何遠,說何遠有這麼多關係,乾脆別上班了,出來接活兒吧,一本萬利的事兒。說實話,何遠其實挺心動的……但,他就是一個苦哈哈的「民工」出生,幹着最累的活,拿着最低的工資,你要讓他搖身一變,變成包工頭,從民工的血汗上去賺取工資,何遠實在辦不到。
資本的原始積累,都是血腥的。
何遠並不批判資本,實際上,在外面混的越久,何遠越是明白,資本其實才是推動這個社會發展的第一生產力。像那種吃大鍋飯啊,多勞多得的制度,其實從很大程度上來說,是阻礙了社會的進步。
所以何遠那種心態不是什麼白蓮花,他就是心理有病。
「還不錯,能按進度走,基本上收款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鵬鵬說道。
說起這個事兒的時候,鵬鵬長長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