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年再來,記得還我紅包。」
她說:「好,會給你包個大的。」
憶及此處,謝大師嘆了一聲,說:「湯圓,以後對你盪哥好點。」
湯圓:「嗷嗚!」
別人不知道,他這個當父親的能不清楚嗎,謝盪小時候被狗追着咬過,怕狗怕了十幾二十年,為什麼突然養狗,他還能猜不到。
月隱雲層,冬風寒了夜。
姜九笙和時瑾回房間時,剛好撞上了莫冰。
可能,莫冰就是在逮他們,那目光,探尋又調侃:「你倆去哪了?」
姜九笙說:「散步。」
騙鬼呢。
莫冰懶得揭穿她,看了時瑾一眼,他似乎怕冷着姜九笙,外套披在她身上,穿着家居的毛衣,軟軟的料子,白色更襯得他膚色白皙精緻,輪廓溫柔。
真是個眉眼裏都藏了精緻的男人。
時瑾對莫冰一如既往地禮貌疏離:「能否幫忙去前台要一些外傷包紮的藥物?」
得,又出去打架了。
莫冰不過問了,轉身去前台,她前腳剛走,厲冉冉和靳方林後腳就來了,因為是酒店頂樓,又三更半夜,也不擔心跟拍,厲冉冉手上還戴着一次性的手套,抓着一隻蝦就來了。
「笙笙,你去哪了?吃不吃宵——」話頭陡然一轉,厲冉冉圓溜溜的一雙杏眼狀似不經意地掠過時瑾,瞟了一眼,又一眼,然後似有深意地對姜九笙眨眼,「他是?」
姜九笙大方介紹:「我男朋友,時瑾。」
「……」
還以為頂多是預備,居然上崗了!
厲冉冉的蝦掉地上了,有點不可思議:「笙笙,你男朋友是國家發的嗎?」
她家笙笙啊,別提多隨性懶散,朋友沒幾個,社交圈幾乎沒有,一個公眾人物過得像她那樣獨來獨往也沒誰了,何況,幾百年不開花的鐵樹突然就結果了……
直到被靳方林拽回房間,厲冉冉都還沒回過神來。
她愣愣地發了好久的呆,才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
「嗯?」
「是網上那個外科小哥哥。」
靳方林抽了張濕巾,給她擦了擦手上的油漬:「什麼外科小哥哥。」
厲冉冉胡亂抹了一把手,顛兒顛兒地把手機屏保給靳方林看:「就是他,天北醫院的外科醫生,我看過他的戶外開胸手術,帥炸天際了,尤其是拿手術刀的樣子,滿屏都是禁慾——」
靳方林不疾不徐地打斷了:「什麼時候換的屏保?」
這是重點嗎?
完了!嘚瑟過頭了。
厲冉冉腦袋立馬耷拉,秒慫:「我錯了。」
靳方林好笑,挑眉:「錯哪了?」
她低頭,弱弱地:「不該撤了屏保上你的照片。」
認錯態度,給滿分。
靳方林端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腦袋抬正了,壓了壓嘴角:「還有呢?」
還有?
厲冉冉想了想,一時醒悟不過來啊。
靳方林往後躺,懶懶靠着椅背,說:「想不出來今晚衣服自己洗。」
自從把她家這個騙到手,就沒讓洗過衣服。
厲冉冉難以置信,愣了十秒,手一抖,抽抽了兩下,她慘叫:「哎呀,我被筷子夾到了手,動不了了!」
靳方林:「……」
他可能找了個戲精當女朋友。
——自己找的,哭着也要寵下去。
風吹雲散,上弦月圓。
時瑾抬頭,眼裏似有星辰。
「疼不疼?」
他蹲在她膝蓋前,仰頭看坐在沙發上的姜九笙。
「不疼。」姜九笙動了動手,就一道小口子,時瑾還給她纏了繃帶,頓覺好笑,「包成這樣,我不好洗臉。」
時瑾很認真的口吻:「我給你洗。」
姜九笙把包紮得很嚴實的手遞到他面前,正言厲色:「可我還要洗澡啊。」
時瑾唇角不禁微揚,眼裏星辰頓時灼灼生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