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起來,足以推翻大周王朝,柴榮所言,絕不是恫嚇之詞。
柴守禮聽傻了。
他琢磨了好半晌,怎麼看都是死結,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
「陛下,你可是皇帝啊,你要想想辦法!」他近乎哀求了。
柴榮繃着臉,視線落在姑姑的靈牌上面,一動不動。
見兒子不願意說話,柴守禮突然一躍而起,紅赤着眼睛,伸出兩隻手,去抓葉華的脖子。
「臭小子,都是你害我的!是你告訴我要用大相國寺發財,我,我要殺了你!」
柴守禮瘋狂撲上來,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葉華敢站在這裏,早就準備好了,這事情雖然是他鼓動的,也猜測到裏面或許會有問題,但是卻沒有想到,會出這麼大的簍子。
「太傅大人,能不能容我說幾句。」
「你說什麼?老夫都被你害死了,你還想說什麼?」柴守禮喘着粗氣質問。
「太傅大人,我的確和你說過,如果能把大相國寺的金銀店生意拿過來,能賺很多錢。可我也沒有料到,你會直接去接管錢庫!我更沒有料到,錢庫居然是空的,大相國寺百年基業,聚集了太多生意上的高手,他們這是拿命在玩!」
柴榮坐在那裏,眯縫着眼睛,露出思索的神色。
「葉卿,你說這是大相國寺定的計策?」
「沒錯,從落實授田令開始,就有官員不斷彈劾寺廟,指責他們霸佔土地,不事生產,不納稅賦……等到陛下重用盧多遜,自然會讓一些人聯想到滅佛。幾百年裏,三次滅佛,釋教上下,能沒有準備嗎?臣以為他們一定會思索許多應對的辦法,結交官宦權貴,豢養奴僕打手,收買籠絡人心……這些措施他們都會做的,不過光靠這些,還不能免除劫難,所以他們就想出了一個高招,把自己和朝廷綁在一起,動他們就會動到朝廷的根基,讓陛下投鼠忌器,拿他們無可奈何。」
葉華認真分析着,他開始把大相國寺當成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
從查抄大相國寺開始,雖然有些波折,但總體上來說,是非常順利的。偌大的寺廟,沒有冒出什麼高手,完全是摧枯拉朽,一邊倒的勝利。
假如釋教只有這麼點本事,還不早就滅絕了,何以生生不息,越來越繁榮呢?
他們一定留了後手,甚至可以說,在枱面上的那些人,都不是關鍵,抓了也就抓了,發配了也就發配了。
他們真正留給朝廷的坑,就是這個巨大的金融陷阱!
假如闖不過去,天下動盪,民心不安,承受不住壓力,他們又可以捲土重來,保證比以往還要輝煌。
試問,連朝廷都拿他們沒辦法,誰還能撼動釋教根基!
一句話,現在才是和釋教真正的戰爭!以前的都是小菜,不夠看的。現在才是正餐,大菜要上桌了!
柴榮陷入了沉思,葉華說的有理,果然大相國寺的僧人平時吃素,這時候卻要吃人!吃掉整個江山!
「葉卿,朕要是沒記錯,你在洛陽成立過匯通票號,你應該很懂這一套把戲?」
葉華躬身道:「不敢說精通,但是他們設計的這個死結,臣還是有辦法解開的。」葉華傲然道,他有這個自信,金融這個東西比的就是個見識眼光,後世有那麼多救市的案例,用來處理相對低級的大周金融危機,絕對足夠了。
可有人不信,柴守禮就怒沖沖道:「你小子吹牛皮,既然是死結,你哪來的解決辦法?不會是要大開殺戒,搞得天下大亂吧?我看你包藏禍心!」柴守禮很認真道,他覺得葉華是準備讓大周的江山更亂,然後好取而代之。
天可憐見,他老人家第一次擔心起兒子的天下了。
「哈哈哈,太傅大人放心,我絕對不妄殺一個人!你要相信我葉家的學問。」
「什麼學問?」柴守禮茫然道。
「就是金融之學,專門應付眼前局面的。」
「哦?還真有這門學問?」柴守禮驚喜道:「學過之後,就,就能從容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