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欺人太甚!」 輔國將軍張寶,自知無處閃避。主動上前,堵住鄧奉去路。他的武藝比柳奇高出許多,作戰經驗也頗為豐富,短時間內,竟然跟鄧奉殺了個不分勝敗。
太守武勃大喜,趕緊繼續叫人上前幫忙。還沒等幫忙的將領湊近,鄧奉身後,忽然有親兵探出左手,朝着張寶眼前猛地一揮,「招!」
「啊!」 張寶躲閃不及,竟然被親兵揚過來的泥巴,將眼睛糊了個結結實實。經驗豐富的鄧奉,見到戰機,豈會不去把握?挺起長槊,直奔張寶胸口。
「噗!」 血柱如噴泉般湧出,張寶當場斃命。趕過來的替他助戰的將領被嚇了一大跳,竟不敢再跟鄧奉交手,轉過頭,落荒而逃。
這個動作,如同壓在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瞬間,就令守軍的隊伍,徹底崩潰。
儘管武勃還在努力督戰,儘管武勃手下的親信,不斷殺人立威。防守方的士卒卻再也不肯白白送死,狼奔豸突,各自奔命。而河北漢軍則依然按照上船前的命令,穩穩地保持着陣型,由鄧奉和銚期開路,馮異殿後,有條不紊的向前衝去,目標,乃是離渡口最近的土鄉縣。
「大帥,快走,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親兵袁嵩痛哭流涕,持刀護在武勃面前,不停地勸告。
「走,往哪裏走?!」 武隆只覺渾身發冷,呆坐在馬背上,遲遲無法對袁嵩做出正常回應。。
「先離開這裏再說!您只是個郡守而已,誰當皇上,關您什麼事情!」 袁嵩見其一幅失魂落魄模樣,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用,一咬牙,拉起他胯下的韁繩,轉身就朝往西南方向拖去。
「保護太守,保護太守!」 其餘親兵,早就盼着這一刻,紛紛策馬上前,挾裹住武勃和袁嵩,迅速消失在了風雨之中。
「咔嚓!」「咔嚓!」「咔嚓!」
一連三道閃電,將漆黑的戰場照的亮如白晝。
河北漢軍,繼續登上南岸。
南岸的守軍,誰也不敢再頑抗,調轉身影,四散奔逃。
「俺老胡早就說過,早就說過!」帶領鄉親們駕船接應大軍過河的胡掌柜,志得意滿,一邊冒着雨向碼頭纏繞纜繩,一邊大聲向周圍人炫耀,「皇上當年斬了鐵蛟,就如同高祖爺爺斬了白蛇一般,註定要改朝換代。故而連河伯和老天爺,都幫着他!」
「就是,就是,當年皇上拖着鐵蛟上岸,我們就知道,他是真龍降世!什麼蛇啊,蛟啊,在他面前都是送死的貨!」
「可不是麼,連蛟龍都擋不住皇上。姓武的帶再多人馬,不也是給馮將軍送菜?!」
「嗯,鄧將軍當年可是跟皇上一起斬了惡蛟的。跟他動手,豈不是找死?!」
……
眾船夫和漁夫們七嘴八舌,紛紛表現自己的「遠見卓識」!
馮異和鄧奉兩人聽了,也不阻止,相視一笑,然後各自去整頓隊伍,準備擴大戰果。
就在這時,雨幕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蹄聲,旋即,一名身穿更始朝校尉鎧甲的人,快步出現在了馮異面前,跳下坐騎,躬身大聲匯報,「大帥,李秩的兵馬在半路上,被人攔住!掉頭返回了洛陽!」
「誰?」馮異吃驚不小,質問的話脫口而出。
自家軍隊剛剛渡過黃河,赤眉軍也遠在三輔,河南諸郡之中,還有哪個,能與李秩為敵?
「還能有誰,馮將軍莫忘了,陛下曾派仲先渡河,為的就是此人!」 鄧奉卻絲毫不覺得消息突兀,快步折返回來,笑着提醒。
「咔嚓!」
一道閃電劈落,喚醒了馮異的記憶,他看向鄧奉,欣喜若狂,「朱護軍說反了西平王李通?!」
鄧奉卻又搖了搖頭,帶着滿臉的自豪回應,「倒也未必是仲先說反了他,李次元娶了小姨(劉伯姬)為妻,跟陛下本就是一家人。他又向來看不起劉玄,聽聞陛下準備派兵渡河,豈能不早做準備?」
「這廝,為何不派人知會我一聲。害得我一直在擔心李秩會不惜代價,阻擋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