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個子矮胖,容貌亦不出色,但不知為何,他就那麼隨隨便便的站着,卻自有一股威勢,凜然迎風,令人相敬。
「一生修行,所為何來?」
田不易低聲地道:「男兒之軀,豈可臨陣畏怯乎?」
君問心也悄悄在他身後站起,一直以來,在他眼中,田不易除了是那個已經決裂的好友的授業恩師之外,似乎就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他注意過的了,但此時此刻,他卻當真是由衷敬佩這個前輩師叔。
他微一咬牙,朗聲道:「田師叔,你剛脫困不久,還需靜坐養息,今晚我且為你護法,明日一早,我就趕回青雲,告知恩師和蘇茹師叔她們下山,若是萬一道玄師伯果然今晚便回…」
田不易略感意外,聽到這裏,看了君問心一眼,道:「怎樣?」
君問心微微一笑,金衣飛揚,面龐在幽幽吹過的夜風裏更顯俊逸,他輕聲道:「青雲子弟里,也不只有田師叔你一人可以視死如歸了罷!」
田不易注視君問心良久,擊掌笑道:「說的好,說的好,好一句視死如歸。」
君問心淡淡一笑,道:「田師叔,你還是快些坐下調息吧!」
田不易也不多言,只點了點頭,重新坐在了那佈滿青苔的石階上,閉上了眼睛。
君問心向四周看了看,只見這夜色淒冷,陰風蕭蕭,不說人影,便是連鬼影似乎也難找一個。
夜色深沉,誰又會知道明日是怎樣的一天呢?
他不願多想,也在田不易下處坐了下來,合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這樣坐了多久,君問心心境漸漸變得有些通透起來,雖然沒睜開眼睛,但體內氣息流轉,卻似乎可以感覺到身外遠近的一草一木,如親眼目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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