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那煩人的思緒。
距離火堆不遠的木床上,一個滿臉髒亂的大漢手裏還攥着一個巨大的木質酒杯,裏面空蕩蕩的,殘留着一絲劣質麥芽酒的味道。
醉醺醺的髒亂大漢,微微側身,瞅了乞兒一眼後,繼續沉睡。
許久後,漸漸暖和的乞兒望了一眼床上亂醉的父親,無奈的直立起身,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在懸掛着的齙牙豬屍體上,割下一大塊,填了些木柴,準備烤肉。
三年來,自從乞兒有能力殺死野獸後,父親再也不管他的伙食;有時候,甚至還要替父親去換劣質的麥芽酒。
十五歲的乞兒,幾乎認為床上這個醉鬼不是他親生父親,奈何兩個人長得太像了。
打乞兒記事起,酒鬼父親除了喝酒還是喝酒,實在餓的不行,才去捕殺野獸回家。
在乞兒的記憶中,和酒鬼父親加起來的對話不超過幾十句,即便是來歷,還是從別人嘴裏得知的。
十三年前,重傷垂危的父親帶着他來到丘山鎮,被鎮上唯一的體煉教官所救。
慢慢懂事的乞兒也曾經嘗試着詢問父親身世的事情,他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更別說是名字,壓根就沒有。
「酒,打酒!」
專注烤肉的乞兒聽聞到父親那渾重的聲音。
三年來,他從父親嘴裏聽到唯一的字眼,就是這三個字。
「日-你個咣咚咣!酒,就知道喝酒!」乞兒很是不耐煩,衝着床上的醉鬼大吼。
哪裏知道,床上的醉鬼根本懶得鳥他。
「噼吥!噼吥!」
不大的石屋內,除了柴火偶爾發出聲響,一片寂靜。
許久後,徹底被打敗的乞兒垂喪着腦袋,擰着一個酒桶,出門。
乞兒不知道的是,瞅着他離開後,原本亂醉如泥的酒鬼父親,居然兩眼放光,炯炯有神。
片刻後,貌似做出了一個什麼決定的酒鬼父親,臉上泛着得意的笑容。嘴裏還不時發出「嘿嘿!嘿嘿!」怪異的笑聲。
「嗬!哈!嗬!哈!」
經過鎮中心廣場,乞兒被一陣陣雄壯的聲音吸引。
廣場上,體煉的近百個少年,整齊而有力的揮舞出拳,每一拳都狠狠擊打在面前的木樁上。
年紀偏大的一些少年,出拳很有力,仿佛有數百斤的樣子,擊打在木樁上,別說是破損,就連搖晃都難以做到。
風雪中,一個身形彪悍的大漢,行走在這些少年或木樁之間,貌似不滿意,表情嚴肅!不時搖了搖頭。
「桀桀!」
突然,乞兒聽聞到背後一陣陰狠的笑聲,瞬間知道了什麼,頭皮發麻,正欲拔腿飛逃。
「乞兒,小兔崽子,聽說你欺負了我家小少爺的婢女,老子打不死你!」
乞兒下意識的歪倒身體,想要躲開來自背後的危機。
蓬!
一個刀疤臉大漢怒氣沖沖,鐵拳在接觸乞兒的瞬間,被髒亂獸皮緊裹的身軀,如飛箭一般飛起;狠狠砸在雪地里。
「噗!」
忍禁不住噴出一口鮮血的乞兒,目光憤恨,死死咬緊牙齒,沒有發出丁點聲響。
「哈哈,蠻扛揍的嘛!小畜生,滾!」
急切間,連忙爬起來的乞兒找到酒桶,搖搖晃晃消失在風雪中。
瞅着這些大汗淋漓的少年,體煉教官鐵柱有些煩躁。
「今天就到這裏!解算!」
幾乎是同時,剛才狠揍乞兒的刀疤臉大漢,一臉獻媚的迎着一個少年而去,小聲笑道:「少爺,剛才我又看見乞兒,揍了他一頓,嘿嘿!」
「嗯,那個小野種,下次被我看到,非打死他!」趾高氣昂的一個少年,整理了一下身上精美的獸皮,大踏步而去。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體煉教官,搖了搖頭,暗自言道:「乞兒的心性無比堅毅,是一塊練武的好材料,可惜了啊!」
其實,早年他就檢查了乞兒的體質,渾身經脈怪異至極,根本就不像人類的經脈;而且全部堵塞,不可能進行體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