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秦玉堂臉上的笑意,漸漸的冷卻下來,五大長老也神色各異,特別是秦玉飛冷誚的盯着秦父。
秦霜從沒聽父親說過秦府往事,但此刻突然冷下來的大廳氣氛,還是讓他第一時間,察覺到那六人對父親隱含的敵意。
族長秦玉堂目閃寒光,神態陡然冰冷威嚴起來。
「十八年前,你曾謗毀我偽造遺書,僭位族長!」
秦父聞言,目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暗咬鋼牙,翻身跪倒在地,朝着家族祠堂方向三拜九叩首,沉聲道:「當年玉剛年輕衝動,言語莽撞,還請族長大人諒解!」說完這番話,他的虎背突然顫抖了幾下,似乎差點失去渾身的力氣。
「當年你還咒罵我等兄弟壓迫你!」
五長老秦玉烈輕蔑的盯着跪在堂中的秦父,森然斥道!
「當年是大哥糊塗,出言無狀,還請各位長老,看在兄弟一場的情分上,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秦父雖沖祠堂方向而跪,實則已經是屈辱至極的向秦家六大掌權者低頭了,他說話間,嘴唇輕輕的顫抖着,眼中的痛苦更深了。此刻的他,拋棄自己的尊嚴,只為了一盡父親望子成龍的肩上責任。
「哼,當年你曾扇我耳光,這筆仇,要不是太上長老一直攔着,你以為,當你自廢功力,離開族門後,我會不跟你清算?你以為,說兩句軟話,我就能原諒你?」二長老秦玉飛尖利的聲音,像是一柄利刃般森寒。
秦玉剛緩緩伸出右拳,拇指縮在掌心,其餘四指並排伸直,按在地上,左手突然從腰間拔出那柄砍柴小斧,猛一揮動,喀嚓一聲骨骼碎裂的輕響聲中,四截兒血淋淋的手指砍飛落地,斷指噴血亂灑膝下,他的面容因斷指劇痛而劇烈扭曲煞白着。
「族長大人,各位長老,愚兄夠不夠誠意?」
「爹!……」
秦霜沒想到秦父為了他拜師,居然需要如此的低聲下氣,當斷指濺血的一剎那,他的腦中突然浮現前一世父親,為他求借學費的路上被貨車撞飛渾身淌血的畫面,一股共鳴的情緒,激起他全部的骨肉親情,脫口大叫一聲,衝上去攙住父親:「爹,您不需要為了我,如此屈辱的求他們!我不學武功了,咱們回去……」
「你給我閉嘴!」
秦父突然揚頭,衝着秦霜暴喝一聲,猛地甩臂,掙開兒子的攙扶。今天,為了兒子,他跪也跪了,頭也低了,手指都砍了,千萬不能一時衝動,功虧一簣啊。
秦霜看出其父之意,不忍這一時之辱,就無法讓他踏入武道之門!秦父承受着辛酸痛苦,為他那一跪,那一斷指,蘊含着山一般的父愛,海一般的期盼!他絕不能衝動,那會讓父親辱白受,血白流!他強忍着滿腔怒意,緊握的雙拳,指甲都刺入掌心,沁出血來。穿越於此的他,前世已矣,這一世他絕不允許父親繼續受到他人的傷害!
力量,我一定要得到力量!
秦霜在心底怒吼,眼角瞥着正蔑然俯視父親的族長、二長老、五長老,把他們的得意嘴臉烙印在心,暗忖:父親當年被逼出族外,我若獲得更強力量,一定把父親光明正大,風風光光的迎入族內!今日我父為我下跪,他日我定要整個秦族跪在他的腳下!
秦玉堂漠然盯着跪在堂中的秦玉剛,這位老族長的義子,曾經的種源七重境高手,這族長大位,差一點便落在此人的手裏,可惜,他的出身,註定族內元老絕不可能眼睜睜族產落入外人手中。在老族長死後,任他如何叫屈喊冤,族長之位,還是落入他的座下,而秦玉剛,只能悲憤的被元老們逼迫廢掉功力,遠走他鄉。
可事後族內高層才發現,族長大印,伴隨着秦玉剛離家出走而消失無蹤,此人藏無定形,族內屢尋不獲,只好作罷。
沒想到,今天,他送上門來了!
「還不夠……玉剛,你懂的……」
跪在地下的秦父瞳孔緊縮,他的心在滴血,是的,他懂秦玉堂想從他這兒得到什麼,他的左手探入腰間兜中,顫抖着握住那方溫潤如水的玉質族印,他的耳畔,仿佛響起待他恩重如山義父的聲音:「剛兒,這方族印,我就交給你包管了,我死之後,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