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下搖擺着自己的身軀,盡情的吸收這珍貴的溫暖。
花圃中,謝悠然仔細的打理着這些嬌貴而頑強的花兒,給它們做着過冬的準備,兩個丫鬟站在一邊,時不時的遞給謝悠然些什麼需要的東西。
淡雅的花香瀰漫在空氣中,長時間的沾染,謝悠然都分不清這是自己身上的了,還是這花海中的了。
說起來,等她嫁去將軍府的時候,她這些花兒也是要帶過去的,不然丟在丞相府中,即使有人照料,她也是不放心的。
不過還是改日見到了林之宴,和他說一說吧,將軍府要給她空處一塊地方才行呢,而且,要將這些花毫髮無傷的搬過去,再種植下去,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啊。
還是要提前說的好,早做些準備,等時間差不多時,將其移植過去。比起那些昂貴的嫁妝,她更願意要這些花兒。
當然,這話是不能給謝夫人說的,自從婚期定下的那日起,謝夫人一直在忙着謝悠然的嫁妝事宜,經常會找謝悠然問話。
如今已經是一個月之久,也沒見謝夫人真正完成了,每天都是不厭其煩的將嫁妝名錄看了一遍又一遍的。
只要看見什麼不合適的,或者是找到什麼更好的了,給替換上去,謝悠然總覺得,這丞相府的庫房,快給她搬空了吧。
其實謝悠然也能理解她娘親的想法,那年姐姐嫁入皇宮,是不需要這些所謂的嫁妝的,當年為姐姐準備的東西,都留了下來。
如今,她也是即將出嫁,娘親想將對姐姐的那份虧欠,彌補到她的身上吧,她都還知道的,也因此,娘親對此的安排,她從不會反對。
不過說起她的姐姐,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很久很久以前,她才幾歲的時候,姐姐得空回來,對這她幼時居住的屋子中擺放的曾經為她準備的嫁妝的一些物件,向她許諾過。
姐姐說,她要讓自己成親那一日,成為京都,甚至是整個雲國,最令人羨慕的新娘子,十里紅妝都是不足夠的。
想到那個在自己面前不靠譜的姐姐,謝悠然一不小心扯下了一片葉子,瞧着着在冬日依舊一碧如洗的葉子,謝悠然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真的只希望自己普普通通的出嫁行了,姐姐到時候千萬別給她做出什麼矚目的事情啊。不過覺得,她是制止不了那個被姐夫寵上天的姐姐了。
身為皇后,給自己的妹妹添妝,出手不大方那怎麼行,這是當年姐姐的原話,謝悠然有點後悔那時候將姐姐的話記得這麼清楚了。
「唉!」嘆口氣,小心的將葉子埋進土裏。牡丹與她,珍貴如家人,到時候,她留一些花兒放在這丞相府中吧。
睹物思人,總比那思念連個寄託都沒有的好吧,不過她不是嫁入皇宮,相對來說自由許多,以後,她常回來看看吧。
即使外面,人人都說她爹爹的了不起,她娘親的賢惠幸福,可是她陪伴在兩位身邊這麼多年,她清楚知道,她英明神武的爹爹,和溫柔可人的娘親,都老了。
她這個做女兒的,總要儘自己的責任,好好的照顧爹爹和娘親,連同姐姐的一份。活動着自己蹲的久了而有點酸麻的腳,謝悠然起身回屋了。
淺紫嫣紅,嫩黃碧綠,各色的花兒在謝悠然的身後盡情的綻放,為這寒冷的冬季,帶來一點欣慰。
隔日,一大清早的,謝悠然起身了,在良辰美景的伺候下,梳洗打扮好後,享受了一頓好食慾的早餐。
昨夜倒是一夜好眠,當陽光照在謝悠然的眼上時,刺癢的閉上了眼,任由那抹暖色,溫暖自己的身軀,冬日曬曬太陽,可是不錯的事情。
已經打開的院子門口,王良的身影出現,本想出聲,可是見着這樣沐浴在陽光中的小姐,王良覺得,這一刻,不該被打斷。只見那院中的少女,微微仰着頭,朝着太陽微笑着,勾起的弧度,在王良的眼裏,竟是比那懸掛在高空的太陽還要耀眼。
耳邊的髮絲,浮動在謝悠然的臉頰上,若即若離,仿佛是害羞碰觸眼前的人兒,卻又是那麼的捨不得離開。
躊躇了好一會了,王良眼睛一亮,對着出門來的良辰使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