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走過來,他探出胳膊,把兒子扶起,嘴裏還說着:「喝了藥就好了。」
正說着,他突然發現兒子的脖子處,有幾個小紅點……王寧安一愣,連忙招呼老娘戲媳婦,三個人湊在一起,小心翼翼掀開了兒子的衣服,小傢伙的身上多了不少紅點。睡夢之中,小東西似乎覺得很癢,還要伸手抓,楊曦連忙制止。
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睛裏讀到了驚駭!
果然出疹子了,那個年輕的大夫說對了!
……
「快,快去請人來!」
家丁又被叫來,他都要哭了,「大人,還請誰啊?老的也不成?」
王寧安臉上通紅,「別廢話了,去把第一個錢先生叫來!呃不……我親自去請。」
準備了馬車,王寧安也沒穿蓑衣,只是拿着一把雨傘,就離開了府邸。過了許久,他陪着那位錢先生又到了家中。
王寧安親自舉着雨傘,半邊身體都淋濕了。
那個錢先生呵呵笑道:「大人如此疼惜自己的孩子,真是讓人好生敬佩啊!只是大人不怕把孩子養得嬌慣了?」
王寧安知道人家有本事,加上之前的誤會,越發謙遜了。
「唉,小傢伙才一個月,如何不疼!等他大點了,明白事理,再疾言厲色吧!只是我事情太多了,真正能陪在孩子身邊的時間也不多,想嚴厲也嚴厲不起來。」
錢先生微微含笑,「王大人真是一個慈父,難得,難得啊!」
走進了病房,錢先生又抹了抹脈,還看了看孩子身上的疹子,滿意笑道:「邪毒都出來了,脈象平穩。令郎的身體真的不錯,多餵幾遍,吃得飽飽的,有個一兩天,就大好了。」
這一次王寧安可不敢小瞧人家了。
「錢先生,你說小兒身體很好,可是方才有個先生,他,他說小兒身體嬌貴,還開了一個藥方。」
王寧安請錢先生出來,把方子給了錢先生,錢先生看了一眼,就皺眉了。
「王大人,你給令郎喝藥了?」
「沒有。」王寧安臉紅道:「準備餵藥了,卻發現身上有了疹子。」
錢先生感嘆點頭,「令郎真是造化,幸好沒有喝藥!」
王寧安吃驚了,「錢先生,我看了方子,都是溫補的藥材沒有問題吧?」
「錯了,大錯特錯了!」
錢先生不停搖頭,「按這個方子給一歲的孩子喝下去,或許能溫補身體,可是給一個月的孩子喝下去,那就是要命的毒藥了!而且這種方子喝下去,令郎保證會成為藥罐子,且不說每年要浪費多少錢財,還會造成孩子短壽!唉,不少庸醫,就是拿這路方子,欺世盜名啊!」
轟!
王寧安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腳冰涼,想想可真是後怕!正所謂失之毫釐謬以千里,一個月和一年的小孩子肯定不一樣,能承受的藥力也不是不一樣的。所謂溫補的良藥,一旦過了劑量,就會變成毒藥!
這麼點道理怎麼都想不明白!
天可憐見,王寧安別的都懂,唯獨中醫,那一套陰陽五行,奇經八脈,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興趣。
結果險些被鑽了空子,那個老騙子,你等着,我饒不了你!
「先生,請教你的尊姓大名,以後小兒有什麼事情,還要請先生費心。」
錢先生笑道:「在下姓錢,叫錢乙,是山東人士,對了,前兩年,還在滄州行醫……方才聽他們說,您就是王寧安王大人,真是失敬,在滄州的時候,總聽人們提起,說大人是青天大老爺,治理地方,政績非凡,真是想不到,大人竟然如此年輕,真是讓人吃驚不小。」
這位笑呵呵說着,王寧安又是一驚。
別人他不知道,錢乙可是一點不陌生。
這位是古代有名的兒科聖手,哪怕到了後世,還流傳許多錢乙妙法救人的故事……真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年輕。看起來也是兒子的福氣,居然能遇到他。
「錢先生,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還請先生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