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事情要怎麼解決,豈能輕易掀過去?
老者左右為難,只能起身告辭,回去再做計較。
這個老者是誰呢?
他名叫蕭慧,是當今遼國皇帝耶律宗真的舅舅,也就是耶律洪基的舅爺,但是呢,他還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女兒,名叫蕭觀音,去年的時候,和耶律洪基定下了親事,他又是耶律洪基的岳父。
錯綜複雜的關係之下,使得蕭慧說話很有分量。
呂惠卿亮出了兩份名單之後,遼國立刻形成了兩種意見。
有人主張是大宋欺負遼國無人,玩弄手段,分化瓦解,居心叵測,必須立刻出兵,嚴懲大宋。
可是另外一些人認為大宋還是有善意的,興城的案子不能盲目算到大宋的頭上,而且二虎相鬥,必有一傷,不能給西夏人可乘之機。
……
遼國陷入爭論當中,大宋這邊卻是在加緊備戰當中。
王德用嚴厲整飭各軍,從王家的武士團當中抽調大批的人員,充實河北的軍隊……王寧安看在眼裏,非但沒有半點心疼,還相當興奮。他清楚這些人的能力,只要稍加鍛煉,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成長為十將,都頭,指揮一類的小官,別看職位不高,但卻是整個軍隊的中堅力量。
河北的人馬都有王家的人,到時候王寧安是一呼百應,勢力不可估量。
雖然趙禎有了兒子,趙宗實的威脅幾乎消失了,但是王寧安有了更大的野心,他至少要有一支十萬以上的強兵,把遼國干趴下去,把燕雲從遼國的手裏拿回來!
王寧安很信任呂惠卿的能力,但是河北前線一刻不能鬆懈,不能言戰,怎麼言和!王寧安親自督促各軍訓練,尤其是王家的鐵騎,還有數量眾多的民兵武裝,都要做好戰鬥準備。
鍛造武器,補充軍糧,軍馬,總而言之,忙得不亦樂乎。
屈指算來,呂惠卿入遼已經二十天了,雖然對面的遼軍調動不斷,但是卻沒有發現大舉南下的跡象,看起來呂惠卿已經穩住了遼國,王寧安很是欣慰。
又忙活了一天,他回到軍營,讓人準備一大盆熱水。
穿了一整天的皮靴,汗水把雙腳泡得發白,厚厚的一層死皮,看起來十分可怕,王寧安把兩隻腳放進了滾燙的熱水中,微閉着眼睛,沒有多大一會兒,竟然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水都涼了,王寧安才緩緩睜開眼睛,正在這時候,有人從外面闖了進來。
「大人,出事了!」
王寧安打了一個激靈,立刻擦乾了腳,穿上布鞋,來到了桌案前面坐下。
「到底是什麼事情?」
慕容輕塵變色道:「是從保定軍那邊傳來的消息,有人叛變大宋,逃到遼國去了。」
「什麼?」王寧安頓時瞪大了眼睛,憤怒道:「怎麼回事,嚴不嚴重?」
「跑的是提點倉場事楊文斌。」
王寧安深吸口氣,臉色大變,提點倉場,官職雖然不大,但是管着錢糧軍餉,熟知大宋的虛實,這種人跑到遼國,絕對是遺禍無窮。
「怎麼會讓他跑了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王寧安滿心煩躁,焦急問道。
「據報,在半個月之前,王德用老將軍檢查各地的倉庫,發現倉庫管理混亂,尤其是保定軍的都倉,由於沒有按照規定,用大泥做防火隔牆,還收了潮濕的米糧,以致大段霉變,整個保定都倉,可用之米不到一半……王老將軍一怒之下,將提點倉場事楊文斌以下,一共二十幾名官吏都給重責一頓,據說,楊文斌懷恨在心,傷勢稍微好了一點之後,就帶着家眷手下,逃往遼國去了。」
王寧安臉色越發難看,用力拍着桌子,「哼,如此敗類,應該砍了頭才好!派人追擊了嗎?」
「派了……只是卑職擔心追不上了。」慕容輕塵老實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