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讓名列第二,僅次於蕭太后!
韓德讓的祖父韓知古在唐末被掠到契丹,成為奴隸,後來官至中書令,韓德讓的父親也官至燕王,南京留守,在趙光義第一次北伐之時,韓德讓領兵疾馳十五晝夜,在高粱河大破宋軍,從此之後,韓德讓威震大遼。
遼景宗死後,皇太后蕭綽輔佐幼主繼位,孤兒寡母,韓德讓又稱為輔政重臣。傳說中蕭綽曾經和韓德讓定親,結果被皇帝截胡。
皇帝死後,蕭太后和韓德讓重續舊情,兩個人如膠似漆,一起批閱奏疏,一起處理公事,一起帶兵南下,簽了澶淵之盟,遼朝皇帝對待韓德讓要像父親一樣。
雍熙北伐,趙光義再度慘敗,折損無數士兵猛將。
威震邊關的楊無敵死了,王家的祖先王貴也死了……
足足一個甲子,這段事情已經被很多人淡忘了,可是一把軟劍,勾起了王良璟的回憶,這是王家的祖傳之物!
據說王貴的岳父是世代製作兵器的,身處亂世,好的兵器就是一條命!
老岳父知道王貴要從軍,就帶着四個學徒,花了三個月的時間,鍛造了一柄軟劍,劍長一尺八寸,鋒利異常,用龍頭做劍柄,華美大氣,平時可以當做腰帶,關鍵時刻,能夠抽出,殺敵救命。
王貴戰死疆場,這把軟劍也丟失了,輾轉落到了韓德讓的手裏,他又把寶劍當做禮物,給了後人。
一個甲子之後,韓德讓的孫子被王貴的後人給抓住了,一柄失去了六十年的寶劍重新回到了王家人的手裏。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王良璟含着眼淚,跪在地上,把依舊鋒利的寶劍高高舉起。
「先人在天有靈,後輩子孫對天起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斬盡遼狗,掘了蕭綽和韓德讓的墳墓,鞭屍仇寇,請回祖宗頭顱。一息尚存,報仇不止!」
眾多王家的部曲一起跪倒,他們的呼喊之聲,在山谷里不停迴蕩,好像黃鐘大呂,韓千壽拼命搖頭,似乎想要把聲音從耳朵里甩出去,可無論怎麼做,都無濟於事,他還是清楚聽到了誓言。
區區百十個人,小小的都頭,螻蟻一般,有什麼值得在乎的,想要滅大遼的人多了,可誰成功了?
遼國依舊是遼國,大宋不還是每年要給人家送歲幣!
韓千壽的理智告訴他不用在乎,可是他的心裏卻不斷湧起強烈的寒意,他總覺得有一股不詳的預感,似乎這點人真的會做出什麼了不起的事!
「你的確應該害怕!」
王寧安站在了韓千壽的前面,岔開兩條腿,冷漠地俯視着韓千壽。
「一個人做漢奸不算什麼,難的是一直做漢奸!你的爺爺韓德讓,為虎作倀了一輩子,居然得了善終,是老天爺不開眼!不過你放心,老天爺不報應他,我會報應他!十年,只要十年,我就要拿到他的頭骨,祭奠王家先人!二十年亡遼國,三十年滅種族!」
王寧安面對着老祖宗的寶劍,他第一次癲狂了,他不再是歷史的過客,他也不能用超然物外的姿態去看待興衰交替。
國讎家恨!
四個字沉甸甸的,壓在了心頭。
他徹底進入了角色,身為王家子孫,復仇就是他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