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親了親雪球的鼻尖,抱着它往寨子裏走。
狼的恢復能力很強,受了那麼重的傷,只在屋裏養了幾天,好吃好喝補補,很快就生龍活虎,養得油光水滑的了。這些日子,雪球又長大了不少,抱在懷裏都有些壓手,幸好她力氣大,不至於抱不動。
「長安姐姐,你回來了?」
肥貓氣喘吁吁地從寨子裏跑出來。
「怎麼了?」
肥貓道:「不好了,不好了!他們把姓顧的小白臉抓上了山,聽說他曾經嫌棄過你,要閹了他替你報仇!」
姓顧的小白臉?
那不就是顧淮嘛,把他綁上山來幹嘛?
長安問:「誰幹的?」
肥貓一臉堅貞道:「我爹說,就算是山賊,也要講義氣,我絕不能出賣野兔哥!」
長安:「……」
這還叫不能出賣?
怎麼又是野兔,這傢伙真是顆老鼠屎,專門幹些強搶民女綁架勒索的勾當。
長安跟着肥貓去了大堂,果然見個白衣飄飄的俊俏公子被綁在條凳上,兩腿架開,兩個山匪正一左一右的扯他褲腿,野兔握着一把匕首在旁磨刀霍霍,白衣公子嚇得雙腿打顫,哭得臉上又是鼻涕又是淚的,一個勁兒的哭爹喊娘。
可不就是顧淮?
一個多月沒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萌蠢啊!
長安跨進門檻,道:「幹嘛呢,幹嘛呢?快把人放開!」
被嚇得心驚膽顫的顧淮終於被鬆了綁,提了褲腰,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褲襠,確認自己的命根子還在不在。
「你沒事吧?」長安關切的問。
哪知顧淮見她,卻像是見了鬼,大吃一驚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長安納悶,這才一個月不見,她怎麼就是人是鬼了?
「我當然是人了,你才是鬼!」
「你竟然還活着!」
長安鬱悶無比,眼角卻忽然瞟見靜坐在角落裏的封慕白,心裏一虛,頓時緊張起來。
啊,嚴格來說,顧淮和封慕白可算是情敵。
這可怎麼好?
長安想起他爹,當年,爹領着三娘進門時,是這麼對二娘說的:我常年在外行醫,怕你獨自在家裏寂寞,特意給你找了個妹妹。
當時二娘就淚汪汪的,感動的不行。
於是,長安有樣學樣道:「顧淮啊,這是封慕白,我在外面做山賊打家劫舍,怕你獨自在家寂寞,特意給你找了個弟弟作伴!」
封慕白:「……」
顧淮:「……」
一頂大帽子啊,綠呀麼綠油油啊!
眾匪同情地看着綠雲蓋頂的兩位,默哀。
長安又問:「對了,你為什麼以為我死了?」
她明明活得好好的!
「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