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眼睛,秦瓊面沉似水。侯君集一雙賊兮兮的眼睛四處亂看,心裏越發的發涼。這下完蛋了,太子幾乎得罪了所有的將門。
李神通斜着眼睛蔑視的看了上官儀一眼,好像在看一隻臭蟲。眼神掃到李承乾身上的時候,李承乾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陛下!臣有本奏!」孔穎達忽然站了出來,對着李二躬身施禮。
「你也要彈劾雲浩?」李二看着孔穎達一皺眉頭,如果孔穎達也要彈劾雲浩,那就代表着太子一系對雲浩的全面發難。李承乾啊李承乾,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一點兒。
「啟奏陛下,臣雖然與楚國公政見上有些不一。但這一次卻不是彈劾楚公!」孔穎達弓着身子說道。
「哦,那你是……!」李二有些搞不明白,李承乾這是要唱哪一出。
「登州的事情,臣也有所耳聞。那吳老實一家的確死的蹊蹺,可硬說是楚國公所為,卻一無人證二無物證。只是憑藉鄉民的揣測,空口白牙的就這樣處置一位國公,似乎有些不妥。臣以為,應該派遣重臣去山東徹查此事。待水落石出之時,再由陛下評斷是非黑白也不遲。」
孔穎達的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那些太子一系的言官剛要蹦出來,卻又都縮了回去。李泰恨恨的看着眼前這一切,關鍵時刻這老王八蛋怎麼蹦了出來。如果晚出來一會兒,太子一系的言官就會對雲浩群起而攻之。到那個時候,李承乾就算是想收手也不可能了。差一點兒,就差那麼一丁點兒!
朝堂上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孔穎達和上官儀,這兩個人都是太子李承乾的人。可為啥一個要彈劾雲浩,另外一個卻是要保雲浩。太子殿下,這是要唱的哪一出?
「程乾,你是太子此事你怎麼看?」李二也有些摸不着頭腦,疑惑的詢問李承乾的意見。
「父皇,臣以為太傅說的有道理。國朝不能因為鄉民們的臆測,就憑空降罪於一位功勳卓著的國公。雲浩自晉陽開始,就跟隨太祖皇帝和父皇。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獻土豆玉米,修鐵路造輪船。這都是功蓋社稷的事情,父皇理應給楚國公一個公道。」李承乾也不傻,怎麼會不明白孔穎達在危機時刻跳出來是什麼意思。
他這一表態,太子一系的官員算是徹底明白,這件事情跟太子殿下無關。只不過是上官儀的個人行為,一個想升官兒想瘋了的年青後生而已。
大佬們的臉色緩和了不少,看着上官儀就像是看着一個死人。被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魔王盯住,被玩死是必然,玩不死才是僥倖。上官儀現在真是生死兩難,孔穎達站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徹底底的將他賣了個乾淨。
「父皇,大哥所言很有道理。楚國公是國之肱骨,怎麼可能因為鄉下愚民的揣測,就輕易治罪?此事,還請父皇三思。」站在李承乾身後的李泰也站了出來,恭恭敬敬的向李二奏報。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是非曲直還沒弄明白,的確不適合處置雲浩。畢竟這麼多年,他的功勞朕還是看在眼裏。皇家,不會對不起有功之臣。傳旨!着楚國公雲浩回京述職,諸位誰願意是登州走一遭,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李二掃視着這些王公大臣。
沒人站出來,這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不對!是燙手的炸彈!一個弄不好,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沒見場中的上官儀,兩條腿抖得像是在彈琵琶都快站不住了。
李二心裏暗嘆!長安悠閒的富足的生活,讓貪婪的勛貴們越來越富有,也越來越沒有進取心。當年自己一聲令下,眾將搶令而出的場面恐怕再也看不到了。李二甚至懷疑,這些裨肉叢生的將軍們,還能不能打仗。
「兒臣保舉一人!」李二正在感嘆的時候,李泰站出來道。
「青雀你保舉何人?」李二好奇的問道。
「太傅孔穎達,為人中正無私。為官多年官聲人望都是有口皆碑,斷然不會偏私冤枉了誰,又或者是放縱了誰。兒臣以為,可以擔當此任。」李泰立刻把孔穎達送了出去,看到李承乾瞬間漲紅的臉就知道,這位大哥很想一腳踢死自己。
這就是個破事兒,孔穎達真要是查實辦了雲浩。一半兒的老將會對太子敬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