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最好要有個人在旁邊看着,免得被不長眼的東西鑽了空子。」
翠虛點了點頭:「不過一條蜃獸罷了,我一個人就行。」
兩人說定,翠虛拿出一支碧綠玉如意,在身前一划,整個人在原地一閃,下一瞬便到了遠處。
柳清歡見這架勢,便明白了兩人是什麼打算,不由感激地再次行了一禮:「多謝大師。」
「先別謝了,雷都要劈下來了。」苦海道:「你這小子,竟然在這裏結嬰度劫,也不知該說你膽大還是魯莽,給我專心!」
柳清歡苦笑一聲,他也沒辦法不是?
抬起頭,就見天空已如黑雲壓城,仿佛下一刻就要砸下來。然而劫雷醞釀了這麼久還沒降下,卻讓他生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眾所周知,天劫因人而異,醞釀得越久,其威力越大。
柳清歡被關在蜃獸的空間中一百多年,根本沒有機會準備度劫之物,此時只是拿出了太南仙劍的劍鞘,身上閃出數道光華,將其身形淹沒。
苦海找了個遠離劫雲的地方坐下,臉上浮出一絲憂慮,看來到了萬不得已之時,只有他幫忙出手了。
風突然停了,他們所在的這片海域變得極靜,只聽得有悶響從頭頂滾動。
柳清歡凝神望着天空,緊握着手中的劍鞘,靜靜等待着。
這時,厚厚的雲層突然從中間裂開一條縫隙,其內綠意盎然、生機勃勃,一點黑色從中間誕生,像毒花一般盛開、擴散,將綠意破壞得七零八落。
不等他看清,一道耀眼至極的光芒一閃,從天而降的雷霆蜿蜒而走,仿佛一棵快速發芽長大又枯萎的大樹,其樹頂直指柳清歡。
柳清歡嚇了一跳,心中疑惑這是什麼劫雷,竟然這般怪。太南仙劍劍鞘被他祭上頭頂,劫雷眨眼間便劈到,與此同時,整個劍鞘發出了奪目的金光。
而此時,柳清歡才聽到了那聲響徹天地的炸響,一條條詭異的雷電猶如蓬勃生長的枝椏,又如炸開的花束,竟是繞過了劍鞘直撲到他身上!
再躲已是來不及,身上的數層防護罩只一瞬間便被撕開,然後他感覺到了雷電貫穿過身體的極端痛麻,一波又一波,仿佛永無止盡。
「柳小兒,這是生死枯榮劫!」苦海的傳音從無邊疼痛中擠出來,帶着嘆息:「此劫極為特殊,不能用法寶抵擋,你只能靠法身硬頂。」
柳清歡其實在被雷劈中那一刻便已明了,因為雷電過處,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糜爛、剝落,根根白骨從焦糊的血肉露出,漸漸連五臟六腑都能看到。
柳清歡從極端的痛楚中掙脫出來,精純的青木之氣一股股往外直冒,縈繞着他全身流動,於是白骨上再次覆上一層血色,新肉又以極速長出。
只是未等新肉長好,雷電又再次沖刷而來,於是新肉剝落,再次露出白骨。
如此周而復始,其間痛楚不言而喻。
柳清歡已徹底冷靜下來,用強大的自制力將痛感放在一邊,全力催動體內的靈力,修復受損的軀體。
此時他整個人猶如被撕扯的破布娃娃,兩種力量在他身體上爭奪主控權,臉上、身上,到處是戰場,破破爛爛、慘不忍睹。
不過,劫雷雖然破壞力強大,柳清歡卻在其中找到了一絲生機,雖然微弱,卻猶如沉睡的種子,一遇青木之氣便煥發出驚人的力量,以至越到後面,他修復身體的速度就越快。
仿佛熬過了整整一個冬季,這第一道劫雷的力量終於耗盡,柳清歡終於抬起頭來。
臉上剛剛長出的新肉還帶着脆弱的淡紅,一塊塊,像是拼湊出來的一般。
他神情肅然,看着天空中的那道裂縫,那裏正在醞釀第二道劫雷。
生死枯榮劫,沒想到他會遇到這樣的天劫,但想到他所修的功法與一路走來的經歷,此劫又像是理所當然,特地為他準備的。
據說此劫極為霸道,一共只有四道劫雷,經歷者卻很少有渡成功。
他盤坐着,手中握着兩枚極品木靈石,快速汲取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