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其他人,因每個人靈根以及所修功法不同,法力各有各的顏色,卻都在八卦轉化之下化為銀芒,全部流向最前方的翛元。
只聽砰砰聲不斷,一個個粗壯宛若實質的奇特符文印到禁制上,眼看那方雲霧越來越薄,眾人都不由振奮起來。
翛元大叫道:「還差一點,再加法力!」
七個元嬰修士,移山填海都足夠了,此時卻為打開一個禁制用盡全力,可見蓼莪靈園果不是一般的地方。
隨着一聲震天大響,燦爛奪目的星光轟然爆開,大片大片的雲霞飛瀉而下,眾人都不由抬手掩目,同時抵禦如同亂流一般衝擊而來的靈氣。
卻有人在這亂勢中動了,翛元把手中八卦往胸口一拍,黑白光暈將身一裹,整個人倏地衝出!
他目光緊緊盯着那道自轟開後便快速彌合的裂縫,嘴角擒着一絲冷笑:這些人借他的手破陣,連個好話都沒一句,哼!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硬頂着強大的靈壓到了裂縫處,翛元不由狂喜,仿佛看到雲蒸宛中數不清的珍稀靈藥已垂手可得。
這時,他眼前灰影一閃!
翛元一驚,眨了眨眼,卻發現哪裏有什麼灰影。
莫不是自己眼花了?不對啊,他雖然歲數不小,但離大限也還有一百多年,應該不至於吧?
心中雖疑惑,但腳下卻未停,直撲向裂縫,身後卻突然傳來芒刺一般尖銳的劍意!
他心中一凜,那劍意冷漠孤絕,這兩日已經有些熟悉了,正是來自森羅城的孤夜。
讓?不讓?
讓,便不能第一個進園,失去先機;不讓,對方是劍修,這一劍狠厲異常,不讓的話極可能受傷。
千轉百回的念頭只在一瞬,翛元恨得一口血哽在咽喉,身體卻匆匆一扭,便見孤夜擦身而過,轉眼射進禁制打開的裂縫裏。
孤夜!!
翛元心頭大恨,正欲緊隨他衝進去,又是一劍逼來!
這一劍,相比孤夜的劍意更加可怕,竟讓他生出了畏懼之心,剛剛邁出的腳猛地往回縮。
一道青影一閃,翛元睜大眼,卻發現是最後來的那叫青木的男修!
只見他身前擋着一面貝殼狀的小盾,一手握着一把血劍,經過翛元身邊時毫不停頓,眨眼間消失在雲霧繚繞中。
翛元憋着一口氣,終於趕在裂縫閉合前,第三、或是第四個沖入了雲蒸宛。
……
一進雲蒸宛,柳清歡就被眼前的景色震憾了心神。但不待他多看,先他一步進園的孤夜回頭望了他一眼,轉身便奔向遠處一個大湖。
心知後面還有人進來,柳清歡四顧一瞬,就見花枝繁木間,一個熟悉的灰影一閃!
「……」
這蠢驢竟然比他還快!
不過想到其種種神異,柳清歡心中一動,立刻追了過去。
一路穿花過柳,他一邊緊追在灰爐身後,一邊感嘆不已。
仙宛大概也就如此了吧?只見滿園佳木蘢蔥、奇花爛漫,全都生長於雲海之上,不見一厘泥土,也不見一絲凡景。一掛瀑布,瀉的是霧;一條溪水,流的是雲。花徑深幽,溫馴乖巧的靈獸臥於石邊樹下,而遠處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於朦朧靈光中。
柳清歡喊道:「驢兄,我們去哪兒?前面有樓,先去那邊看看吧?」
灰驢卻噴了一口鼻息,似在對他的話表示鄙夷,依然埋頭往東北方向奔。
柳清歡眼熱地看向不遠處一塊藥田,這雲蒸苑靈花靈草遍地,不過在外面的大多是觀賞類的花草,真正有用的靈藥都種在有陣法保護的藥田裏。
就這一會兒功夫,他已路過了好幾塊藥田,透過半透明的光罩,能清晰看到裏面一株株饞人至極的靈藥!
他只覺心癢難耐,卻又無處抓摸,又喊了那蠢驢幾聲,但任他怎麼喊,那驢都卻死倔死倔的一個勁往前奔。
「好吧好吧。」他無奈跟上,心痛不已地道:「我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