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雖然臉上笑,眼神卻泛冷。黃太吉在信里威脅,若是兩國不能議和,放回代善等人,最遲明年開春,他必率大軍,攻破山海關,打到京師來!
朱栩暗自計較一番,心頭怒火難消,看着滿達海笑盈盈的道:「既然如此,朕也不能小氣。你們父子留下來,為朝廷效力。佟養真等人,朕都一概放回。嗯,你去信給黃太吉,讓他儘快歸還被劫掠過去的漢民,金銀玉器等。對了,再告訴他,這次進貢來的五千匹戰馬,真很滿意,其他的都無所謂。」
滿達海頭上冒出冷汗,這明朝皇帝語氣淡淡,毫無煙火氣,可他去找不到辦法來反駁,或者答應什麼。
心裏思索一陣,滿達海抬頭道:「大明皇上……」
「直接叫皇上就好。」朱栩一副親近模樣。
滿達海被噎了下,艱難的道:「皇上,臣寫信之前,想見一見家父。」
朱栩點頭,道:「人之常情,朕准了,曹化淳,你親自帶滿校尉去天牢。」
曹化淳在一旁看的分明,眼見滿達海要撐不下去了,強忍着笑道「遵旨。」
滿達海腦子昏昏的,現在還在想着朱栩封他們父子一個校尉,一個都尉是什麼東西。
滿達海一走,孫承宗就笑道:「皇上高明,這下這兩人都留下了,想必文昭閣那邊,也不會再說什麼。」
孫傳庭等人也都喜形於色,即滿足了信王的要求,又打壓了建奴的氣焰,一舉兩得,這手腕着實高明。
朱栩本來只是覺得這滿達海不錯,若是收服了,必然是一個驍將,用來對付蒙/古,甚至是建奴的騎兵再好不過,卻也沒有想到歪打正着了。
神色平靜一笑,站起來,朱栩道:「嗯,這件事你們跟進一下,朕得去見平王了。」
關於宗室這一塊,朱栩一直耐着性子,怕手段過激,引起太大的波動,但見他攜大勝之勢歸來,璐王,福王等人還是冥頑不靈,他也就沒有必要再手軟了。
孫承宗等人不知情,都恭送朱栩離開。
結果朱栩沒有踏出參謀部的大門,朱由檢就急匆匆的迎面來了,一見朱栩,強耐着性子,行禮道:「臣見過皇上。」
朱栩一擺手,笑道:「皇兄這是來找朕?」
朱由檢臉上有些凝色,道:「是,臣聽說,建奴那賊酋給皇上寫了親筆信?」
朱栩點頭,玩笑似的道:「嗯,朕準備交給翰林院,將來編修崇禎實錄什麼的,或許用得到。」
朱由檢不在意這些,道:「皇上,對於那代善,是打算如何處置的?」
朱栩背着手,笑道:「哦,那個啊,那個滿達海幡然悔悟,願歸附我大明,戴罪立功,已經去了天牢,要勸他父親代善認清努爾哈赤反叛的真相,棄暗投明,為我大明平亂效力。」
朱由檢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出,眉頭皺了又皺,遲疑了一會兒,有些不甘心的道:「那,若代善不降……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朱栩大步下了階梯,道:「他只有降這一條路!」
朱由檢望着朱由檢的背影,心裏還是難受莫名,不知道是不能殺代善還是其他什麼。
滿達海來到天牢,由曹欽程親自領着向裏面走。
曹欽程看着曹化淳,一臉的討好笑容,道:「曹公公,下官可許久沒有見到您了,上次您大兄來京,我特地去拜訪,請了一頓酒……」
曹化淳乃是宮裏的大太監,雖說司禮監大不如以前,可那也是因為朱栩管控的嚴,曹化淳畢竟是皇帝身邊的人,最信任的司禮監掌印太監,任誰見了都要客套三分。
曹化淳走在曹欽程邊上,他們身後跟着滿達海,曹化淳手裏拿着拂塵,瞥了眼曹欽程,漠然道:「聽說,曹大人最近不止納了三房妾室,擴了大院子,還多增了上千畝的良田。」
曹化淳話音一落,曹欽程臉上就冷汗直冒,嘴角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曹化淳冷哼一聲,道:「待會兒完了,自己去找倪文煥,若是他處置不好,雜家就親自去刑部看着。」
曹欽程雙膝一顫,差點跪下,顫顫巍巍的跟在曹化淳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