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子道:「他說的有道理,我險些忘記詢問就開始用刑了。」
耶律元和掌柜的一陣狂汗,然而現在已經沒人敢把他當做一個真傻子了,這叫大智若愚,顯然是有備而來的,當時的龍鳳金錢,當然也是他故意拋出來試探反應的。
少頃,高方平直接問道:「你們認識那個叫文章的人嗎?」
掌柜的神色詭異,沒說話。
耶律元遲疑少頃,點頭道:「這麼些年經常和他接觸,也不會是什麼秘密,要說不認識我自己都不信,您當然也不會信了。」
明白人啊。
高方平覺得這個傢伙才是個聰明人。
於是高方平拿着耶律元那個皇城使的腰牌,喃喃道:「那麼接下來你肯定會說,不但認識還很熟悉,他是個在上京很多年的毛賊云云,還會說你們這種人,當然會認識不少三教九流的,這很正常對不對?」
耶律元一陣尷尬:「某家想說的都被您給說了,我沒說辭了。」
高方平給他那個超級大的腦殼上一掌道:「然而你們這號人我見的多了,你們通常說的是實話卻不是全部,八句真的一句假的,一句關鍵被隱藏。這就是你們忽悠人的手段。」
「所以呢您到底想問什麼?」耶律元道。
「文章在哪?」高方平問道。
耶律元搖手道:「不不不,他消失不關我的事,雖然他乃是我親自抓捕的,但押送蕭相後就再也沒有過問了。」
高方平摸下下巴道:「原來暗下想救他的人是你?」
耶律元搖手道:「不不不,我只是認識他,不是和他一夥的,他是賊我是兵,我責抓捕他,任務完成後、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高方平沒有再說什麼了,基本已經確認這人就是文章的朋友。暗下帶節奏放消息,想要把文章事件公開的人就是他。
從聽到的傳言中,一夥毛賊全部就地正法了,唯獨留下文章,這當然是有原因的。這個大錘在不動聲色的說「親自抓捕文章」。所以文章當然是在他的有意保護下沒死的。
到這裏,基本所能知道的消息都知道了。這是這個契丹特務主動透露的,至於其他他不願意說的東西,審問了也很難有線索。
所以高方平也不墨跡,不管他們了,只是搶了他們的錢袋之後就揚長而去。
「兩雁過拔毛的人渣,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搶了多少人的錢袋。」掌柜的咬牙切齒的樣子問耶律元道:「你見過如他們這樣做事的人嗎?」
耶律元搖頭道:「沒見過。但那個女人的身手是我見過最恐怖的,沒有之一。所以興許這是你們宋國皇城司某高層,你確認不認識他嗎?」
掌柜的尋思很久,搖頭道:「我真不認識,興許文章就算脫離了狼窩,卻又要入虎口。若真是大宋皇城司的某高層親自進上京主持工作,文章會死,他們不會承認這個人,只想拿到文章手裏的料。這是我們這類人的悲哀,我甚至也不確定皇城司現在有沒有我的軍籍檔案,自從跟着文章從西北戰場下來後,其實我自己都忘記了是哪個國家的人了。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大宋什麼樣。」
耶律元什麼也不表達,只是在用袖口擦拭他心愛的錘子……
高方平目下帶着非常多的錢袋,張牙舞爪走在上京漢城的大街上。
相比燕京的萬國人聚集,這裏相對單純些,就是兩大群體:契丹人和漢人。
上京不是經濟中心而是政治中心。對其他少民是審查相對嚴格,特殊時期,那真的是只看膚色、服飾、口音,就會被驅趕遣送離開的,不是誰都可以進京的。
這個時期除了被特別允許的人外,能在上京行走的只有漢人和契丹人。
實際上也沒毛病,現在大遼國的政治也是契丹人和漢人在主導。漢人第一領袖就是前顧命大臣李儼,現在叫耶律儼。契丹人第一領袖就是蕭的里底。
蕭的里底雖然能力有限,威望不足,但有個好處是他所繼承的政治遺產,來自前首席顧命大臣耶律阿思,就是高方平懷裏那對龍鳳金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