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從理論上是反駁不了的,至少在大宋很難反駁。
「說完了嗎?」高方平道。
「說完了,請明府採納。」何足道說道,「還請書記官,如實記錄在案。」
「說完就行。然而我並不採納,仍然依照本府之命令執行。」高方平耍流氓了。
「你……」何足道不禁大皺眉頭。作為一個訴棍他最討厭人家「不講道理」了。
就連裴炎成也覺得略有不妥,出列道:「其實……明府應該考慮一下這個建議,戒嚴遼人街這的確有些不妥。」
高方平道:「不考慮。這個問題我一言堂決定。至於理由……王德旺。」
「下官在。」總算被點名了,老王很高興的樣子,這下有存在感了。
「你司法口,給他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可以在這個問題上一言堂。」高方平道。
王德旺照樣訴棍模樣的念着鬍鬚侃侃而談:「關於明府提及的這個問題,北1京駐泊司不屬政府系統,而屬於皇家禁軍編制,依大宋律和祖宗規矩,禁軍是一人負責制。即是說皇帝在,他們對皇帝負責,皇帝不在,他們對皇帝欽點的守臣負責,而不對官僚集體負責。這不是政務而是軍務。同理,監押司索超將軍所部廂軍,屬於政務系統,除非明府使用他們,我堂上文官才能集體表態。但明府並未使用廂軍,於是不存在需要大家同意之說法。」
高方平看向裴炎成和何足道道:「現在你們還有問題嗎?」
「沒了。」裴炎成尷尬的退了回去。
何足道卻是不會就這麼算了,說道:「那便再請王曹官解釋一下,關於裴炎成私自帶人、慌稱知府相公命令,隨意顛覆體制,對我財政口指手畫腳的行為算什麼?」
「這……」王德旺一陣尷尬,其實他和裴炎成關係也不好,但是若咬了老裴,肯定要被酷吏教做人的。
所以王德旺目下就尷尬了,真要解釋的話要不就是大魔王違規。但顯然依照官場固有規矩,高方平不會有錯,於是只有裴炎成背黑鍋了。
這個黑鍋不大不小的,裴炎成麾下跟着犯渾的人鐵定死路一條,就算是他裴炎成,也至少是違反體制被記錄在吏部,然後一腳踢飛,滾去吏部待崗再就業。
所以,王德旺滿頭大汗的不說話。
「說啊,王曹官你不是能說會到嗎,啞巴了?」何足道說完,全體官員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他們就這德行,王德旺自古以來就是北1京的笑料。笑着笑着也就習慣了,加之他沒什麼威望和能耐,大家還相反喜歡留着這麼一個棒槌在北1京做官呢。
這下被眾人嘲笑,王德旺臉都憋紅了。
高方平也微微一笑,總體還是覺得王德旺有些萌的,就不為難他了,開口道:「何足道你別為難王德旺,怎麼不沖本府來?」
「那便有請明府當眾回答,裴炎成這瘋狗的行為算什麼?」何足道開始將軍。
書記官一陣頭疼,沒被特別吩咐,真不知道該怎麼記錄這些么蛾子。媽的這裏的么蛾子越來越多了啊,在這裏做書記簡直等於找死。可惜大宋的書記不是官而是吏。
高方平耍流氓的樣子道:「裴炎成什麼也不算。他去府庫,乃是奉我之命而去,服從上級調遣,他有什麼問題?」
「你……」何足道不禁一陣鬱悶,意料不到這狗官連遮羞布都不拉,就這麼開始裸奔了。
「我什麼我,我對府庫好奇,不能去過問啊?」高方平摸着下巴道。
「可以的,明府你可以的。」何足道念着鬍鬚道,「然而就算您好奇,也不該隨意顛覆規矩,您可以直接詢問下官。朝廷派下官在這裏執掌府庫是有原因的,您不能無理由的情況下繞開我,讓不關事的裴炎成來過問。您看看您瞧瞧,這不就出了大事,死了人,真不知道這些責任該誰來負。下官認為,這便是今天需要討論的第一個問題。」
高方平道:「書記官記錄如下,本府做官不久,初來北1京不熟悉。於事務繁忙下忘記了規矩,恰好遇到裴炎成,便口頭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