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微微一愣。
這人看似輕浮不學無術,道德崩壞。而又有一些道理暫時不能讓何詩寒想明白,但她總覺得,這傢伙說的東西耳目一新,細思的話頗為讓人動容。
其實何詩寒從見第一面起、就對小高有些好奇了。高方平的名聲在當下,當然是如雷貫耳的,依照大家說的這人是個瑕疵必報是個大魔王,然而何詩寒故意讓他不快活後,居然沒被吊起來,於是她便也有了些獵奇的心思,就從早前開始,一路上悄悄跟着高方平了。
梁紅英當然知道有個女人在跟蹤,只是說在殷天錫的口裏,詩寒姑娘是個值得尊敬的人,所以梁紅英當然不會把詩寒姑娘吊起來打。更是不敢告訴小高,原因是高方平是個非常怕死又猥瑣的人,曾經還被人刺殺,要是讓他知道有人跟蹤,且是剛剛不給面子的人,那估計會闖禍的。
行走間,在一處兩層樓高的茶坊處停下了腳步,高方平仰頭看着,上面有幾個字,高唐論壇?
殷天錫藉機拍馬屁,抱拳笑道:「大人威武,自大宋論壇在東京火了之後,有些地方的人也開始效仿,其實本質也即是以前的茶坊,這個地方的字,正是您的兄長高廉題字。」
高方平看了看,高廉字寫的那真叫一個漂亮,基本和高俅老爹一樣好了,比時靜傑小傢伙還好些,這很讓高方平汗顏。
於是高方平如同個流氓一樣的羨慕嫉妒恨,一甩手袖道:「不過如此,寫的和我冬天用腳寫的差不多。」
梁紅英一陣尷尬,她可是親眼見過相公怎麼握筆,怎麼寫字的。
「進去看看。」反正也沒去處,高方平便帶着一群人湧入了這個茶坊之中。
緩步跟隨而來的何詩寒在茶坊前停下,遲疑片刻,還是走入了茶坊。
她原本也是這裏的常客,四處穿梭的小廝認識她,急忙過來賠笑道:「原來是草堂居士來了,快請上樓去雅座。」
「雅座就不去了,詩寒並非雅人。上去了,害怕忍不住要求一副驚天地泣鬼神的書法大家高方平的墨寶呢。」何詩寒似有所指的道。她是真想見識一下那個號稱用腳也寫的比高廉好的傢伙的墨寶。
於是小廝找了個空位,用肩膀上的白布抹了兩下桌椅,讓過一邊道:「姑娘請坐。」
「素茶。」何詩寒如此吩咐道。
店小廝伸出大拇指道:「姑娘特立獨行,就是與眾不同。」
何詩寒微微一笑道:「別客氣,我沒錢打賞給你,其實是你們煮的咸茶太貴了。」
說完,何詩寒抬頭注意着前方的那面牆壁,看着上面的議論。
一整面的牆壁都被塗抹成了所謂的黑板,然後有個茶坊里的人在不斷的用熟石灰寫字,寫滿後又根據時間,不斷擦去老的話題,換上新的。
其實下面大黑板寫的東西,基本就是上面雅座的那些有雅人在爭議的東西,這就是論壇。
想不到當時在東京、高方平和趙鼎間的一次罵戰,竟然帶起了這樣的風氣,以至於何詩寒這樣不太喜歡湊熱鬧的女人,也忍不住的覺得論壇很新奇,擁有許多平時不多見的觀點和認知,這可以大幅的拓寬人們的視野。
何詩寒忍不住來這裏的目的之一、簡單說就是「釣魚」。
她很聰明,會拋磚引玉。有時候有些「診斷和草藥」上的難題,只要掌握住特定的技巧,來這裏帶一下方向,便會有一群讀書人參與爭論和批評,而那些爭論之中,有時就會有些新奇的思路出現,每次都能讓愛學習的何詩寒大有收穫。
這個時代的郎中都是讀書人,而玩論壇的人也大多數是讀書人。換平時,他們不會隨便泄露自己的心得,但是讀書人有個毛病是最愛面子,一但在公眾場合展開了爭論,就最是容易腦袋發熱,泄密也在所不惜,就是要拋出一些乾貨來辯贏對方。而這個過程,通常會被有悟性又愛學習的何詩寒捕獲……
狗腿子們留在了樓下,樓上的雅座,高方平,梁紅英、殷天錫,以及小姑奶奶,四人找了一個方桌一起圍着坐下來。
遠處一個英俊的年輕人穿的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