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想做執政你還早,別來影響老夫,自個拿杯茶水去旁邊涼快。「張叔夜哼了一聲。
「嗯嗯,相爺英明神武,下官見您日夜操勞政務,都已經有三根白髮了,我是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高方平已經發現了种師道的《東南策》,胡說八道的時候,悄悄利用大袖口的遮掩,偷走文書在袖子裏藏好。
「你來幹什麼,直接說?」張叔夜又扔了一份文書後,喝了一口茶。
「沒事,就是來看您一眼,瞻仰一下您的猛士風格,以及那如江水一樣連綿的執政風格,我要學習您的先進經驗。」高方平道。
哎吆我去!
張叔夜發現有些不對,這小子這次明顯是來扯犢子的,這很不像他的風格,於是摸着下巴想了想,吩咐手下道:「把這小子倒立過來抖抖看,他偷了什麼東西也難說?」
於是高方平嚎叫着,被人按倒在地,倒立過來,提着腳抖了一下,突
一份文書掉落在了地上。
老張背着手走下來,撿起文書看了看,是种師道的文書,便道:「此大魔王乃是典型,老夫倒是要瞧瞧,這《東南策》中,他种師道都說了些什麼?」
高方平一陣鬱悶,現在阻止不了了。人名氣大的壞處就在這裏了,种師道要是個低調的存在,那根本不用來,他的文書會被扔籮筐里的。
看了頃刻,張叔夜越來越皺眉,許多問題說的觸目驚心,更超過了張叔夜的估計。
某個時候張叔夜放下文書,拍案道:「小高。」
「下官在。」高方平低着頭。
「給老夫說道說道,你想把這文書偷走是何用意?」張叔夜道。
高方平道:「明府,東南現在是一個大坑,可以坑了任何人。裏面情況錯綜複雜,干涉的時機並不成熟。」
張叔夜冷冷道:「東南的確是大坑,但幾乎承擔了我大宋一半糧稅任務,乃重中之重,若繼續任由蔡黨把持,弄的一團糟,遲早是我朝心腹大患。興許亡國之兆就起於東南,此點上,老夫認為种師道這個流氓沒說錯。」
高方平道:「明府所言下官知道。但既然是蔡黨的最後一塊『自留地』,目下蔡京宰執,怎容外人染指?如若《東南策》提交審議,則等於把所有潛規則放在明面上,和蔡黨短兵相接,那要刺刀見紅。在東南形成一定意義上的『軍閥混亂』局面。下官有個理論是,一個黑幫頭子管理一個地方會吸血,卻勉強能維持平衡。而一但混亂,短時間拿不下蔡黨則東南危矣。國朝糧稅重地,就此陷入混亂之治狀態,亡國的膿瘡,將提前擠破!」
張叔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背着手,緊縮着眉頭度步思考。
高方平說的有些道理,如若默認蔡黨繼續把持東南,由他們繼續大幅吸血,也遲早有天會出事的,但以張叔夜的執政經驗來看,十年難說是可以拖的。而這十年中,蔡黨雖然會喪心病狂,百姓苦不堪言,但是蔡黨搜刮的同時,也會努力維持東南不亂,繼續讓東南承擔着國朝的戰略糧稅任務。
這是一個平衡,高方平的意思是,如果《東南策》真的提交審議,就算現在張叔夜等人可以說服皇帝,讓种師道經略江南。那麼以种師道和蔡京的仇恨來說,是沒有轉圜的,就面臨開戰掀桌子。那麼很大概率,蔡黨得不到的東西也不給別人,直接「刺破」,東南大亂將起。
張叔夜不是不知道其中的輕重,只是說他的風格略狠,不太喜歡對明顯不對的事讓步。於是他始終在走來走去的遲疑。
這個時候的張叔夜,已經明顯處於暴怒邊緣,所以高方平也不敢惹他,乖乖的低着頭,等着結果。
某個時候,張叔夜停下腳步冷冷道:「給老夫說說,如繼續仍由蔡黨吸血東南百姓,那又如何?」
高方平抱拳道:「膿包長這麼大,不是一日形成。真正的重病決計不能下猛藥。病退如抽絲,不能刺破。因為刺破的同時,將帶來人體的大量感染,本已虛弱的身體,一百種併發症同時來,仙丹也難救。所以只能一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