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容忍,但我永樂軍治下的穩定不容挑戰。一但有起亂預兆,關乎皇帝對我印象此等切身利益,那就一定要刺刀見紅!鄆1城鄉紳家裏有多少田有多少糧,這些財富怎麼來的,老子不關心。老百姓是否可憐是否被剝削,老子也不關心!我高方平從來不同情百姓也不仇富,我只關心我的利益,我的核心利益是百姓有飯吃,治下穩定,皇帝高興,我有空閒帶着他們賺錢,如此就行。如果有不穩定預兆,如果我沒有做事環境,施展不開,而導致治下百姓沒有飯吃,那我就要殺人,殺很多鄉紳土豪,因為只有殺了他們,分了田地,老百姓才有飯吃。老百姓有飯吃皇帝的江山才穩,才能保證我高方平的利益!」
「在我下面保命就這個要點,簡不簡單?」高方平環視一圈問道。
人人面面相視,對此君非常無語,流氓邏輯到如此地步,身為守臣赤-裸到了這種地步,眾人紛紛覺得很簡單,但真的太過分了,從未再官場見過此等人渣。
付群倫倒是愣了愣,細思之後覺得這人的流氓邏輯中,似乎也隱藏着樸實又真摯的一些道理?能做到推官,能讀懂四書五經,付群倫真不是個蠢貨,他覺得有必要重新評估高方平這個酷吏。
「簡不簡單?」高方平再問。
然而人人都在眼暈,包括宋江在內,竟是還是沒人回答。
高方平點點頭:「不懂也沒事,腦袋砍的多了以後,沒死的人慢慢就懂了。手起刀落,人頭滾滾,殺人多簡單。生死為大,既然殺人都那麼簡單,其他事就更簡單了有木有?值此國朝內憂外患之際,不添亂就是功勞。不拖後腿,讓我在鄆城有做事環境的,就是我高方平的功臣,做到此點我覺得不難。覺得難的,在說服你們和整死掉你們之間我一般選擇殺人,是的,我是個簡單粗暴的人。除付推官之外的諸位,但凡帶了腦子來的,眼睛放亮一些,鄆1城是我說了算。付群倫帶着你們拉足了仇恨,到時候這個棒槌拍屁股回濟州去逛窯子,其他人呢?他就算得罪了我這個大魔王,換個地方照樣做官,但你們呢?」
「你你……高方平!你竟敢當着本官的面,威脅整個縣衙官吏!成何體統!」付群倫險些被氣死了,聲嘶力竭的道。
高方平嘿嘿笑道,「推官大人明見,我威脅他們,好過皇帝來威脅我,我殺人,好過我被皇帝捉去砍了有木有?我很怕死,而時至今日唯一有可能讓我掉腦袋的事,就是治下百姓譁變,所以老子自上任起就如履薄冰,為維護這個核心利益,你猜我在陳留縣敢殺九十七個官員,那麼在鄆1城敢殺多少?」
「流氓……人渣……土匪……」付群倫臉色鐵青,惱火的取下官帽砸在地上,痛心疾首的道:「這個觀察不做也罷了,本官明日便啟程回濟州請時老爺做主。」
言罷,付大人撂挑子了,背負着手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公事房。
宋江依舊跪在地上。
高方平不懷好意的看着戶籍和田籍押司道:「你二人辛苦了,既然伺候付群倫比縣衙的工作還重要,明日你二人送付群倫上路,到了濟州也不用在回來,你們對付群倫忠心耿耿,想必他會安排你們的。縣衙各押司的工作從今日起,宋江全面主持。」
兩個站錯隊的押司面如土色,宋江則是在心裏笑開花了,這樣一來,除了名譽上沒有一個朝廷的官位,等於宋江就是代理縣丞。
「知軍相公英明神武,宋押司為人細心,熟悉鄆1城的方方面面,的確最適合這些事務。」縣尉是一個牆頭草,這下也開始站隊了。
嚴格來說縣尉是鄆1城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官員,換其他人來,那麼他這個公安局長就是最重要的角色,甚至抓個混混都要看他臉色。但是高方平帶永樂軍知鄆1城後,縣尉就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人,甚至直接解散縣尉下面的所有編制,只留他這個光杆司令對朝廷做個交代都可以,什麼影響都不會有。
縣尉、縣丞、主簿都是官,高方平開不掉他們,但除了他們三,鄆1城內高方平想開了誰就可以開。
面對被高方平架空了的局面,書生縣丞也不是個真傻的人,仰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