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赤氣沖沖的跑到外面,躍上房頂,不願與蛤蟆同屋。
陸良生躺回到床榻,聽的無聊,翻起書來看,隨後,疲倦感襲來,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醒來,身上的傷痛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陽光從窗欞傾瀉進來,窗外,鳥兒立樹梢鳴囀。
院子裏,孫迎仙不知道什麼起來的,在那裏打拳,破破舊舊的道袍在晨光里翻卷飛揚,半空騰挪落地,一掌推開,隱隱帶起風聲,不遠的樹梢都在輕輕搖晃。
迴轉,單腿一曲,手掌化拳擊出,沉重有力,除開長相,倒是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模樣。
陸良生站在水缸那一邊洗漱,一邊安靜的看着。
……這道人會符籙之術,竟也會拳腳功夫。
……若那天被他看出虛實,真不是對手……看樣子修為比我高出許多。
想着時,孫迎仙收功回氣,目光望過來,挑了挑下巴。
「該你了,讓本道也開開眼。」
陸良生笑起來,喝了一口溫水,「我可不會拳腳,會的只有這個!」他拿出狼毫筆,不過筆桿那一環一環的節支,散發的妖氣讓道人趕緊跑過來。
「這是蜈蚣的觸角…這麼大個兒……怕是修煉成精了。」
孫迎仙再次看去少年,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那蜈蚣精被你斬除了?」
「這倒沒有,還是對方放了我等離開。」
說起那晚的事情,陸良生倒是不隱瞞,坦蕩的說出來,晨光里,拿出一頁紙張鋪開,畫了一隻鳥雀。
「……你不是想看,這就是我的道。」
筆尖一勾,那畫上的水墨鳥兒,陡然眨了眨鳥眸,羽毛泛出顏色,一下飛了出來,立水缸邊啼鳴。
引來樹梢幾隻鳥落下,嘰嘰喳喳的圍繞它打轉。
這一幕雖然驚奇,但孫迎仙也是跨入修行的人,自然看出眉目,然後…大叫起來。
「那晚,你用的是幻術?」
陸良生收回畫上的法力,水缸立着的那隻鳥雀漸漸變淡消失,他放下毛筆。
「.…因為不會其他的。」
「啊啊啊……本道人居然栽在這種低末之術上。」孫迎仙使勁揉捏髮髻,來回走了兩步,冷靜下來後,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對。
皺起眉頭:「幻術,我師父還在時,也會的,只不過都是一些障眼法罷了,可你的…為什麼那般栩栩如生?」
「你師父不會畫畫。」
道人看着少年手中的毛筆,還有那幅鳥雀,揉了下臉:「還真是如此,乾脆本道人再教你一些江湖人的拳腳,就當還書之恩。」
陸良生點點頭:「我只有法訣,卻不懂任何招式,看來這幾天,我收穫還不小。」
「你師父沒教你?也對,一個蛤蟆怎麼教你。」
孫迎仙大概也不想欠人情,便在陸家村逗留下來,拿出一套乾陽掌的徒手功夫教導,說是他師父教給他的,算是正派道統的功夫,期間也指點陸良生那套乾坤正道,偶爾也比劃一番,大多都是贏的層面大。
畢竟陸良生才算是剛入門,而那幻術,卻是讓道人吃了不少的虧,基本做到真假難辨的程度。
熟絡以後,孫迎仙也會說起常提到的師父。
「.…我師父可是玄學通達,一手降妖除魔的手段,我只學了點皮毛,可惜有一日,他說要出去與同道中人除去一隻吃人無數的大妖,不到半月,又回來,卻身染紫毒,全身上下烏紫潰爛,不到兩日就死了。」
這也是孫迎仙,一見到妖物就想死磕的原因之一。
蛤蟆道人睜了睜眼,哼了一聲,繼續匍匐曬着太陽,背上的疙瘩在陽光里,映出烏紫。
這樣一連兩月。
上午給陸良生餵招,下午兩人結伴出村,將延河的法陣重新聚攏,這方面孫迎仙也略懂一二,互相探討,倒是將之前的改良了不少,雖然簡陋,卻將北村和陸家村包圍在內。
兩村的人不知不覺間,發現河裏的魚蝦變得豐富,個頭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