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倫佐吼道,可亞瑟沒有理會他,反而繼續說着。
「我是埃弗拉·菲尼克斯公爵,現任淨除機關總負責人,代號亞瑟,我的腦子裏存儲着中庭之蛇窺視者等重要系統的關鍵,對了,還有原罪甲冑的部分知識……我想我的價值應該比她還大,對吧。」
亞瑟緩緩的舉起了雙手,停在原地說道。
其實這難題還有一個解法,不去按動操縱杆,也不把某個倒霉鬼推下去,而是自己迎上那轟鳴而至的火車。
兩全其美,僅僅是犧牲的是自己。
妖魔會死,伊芙也能活下來,這會是個很好的故事。
伊芙看着亞瑟,她根本不清楚那個所謂的淨除機關還有代號是什麼,但她就這麼愣愣的看着他,這個無比強勢的人最後還是妥協了,為了她……
「這可真是……大魚啊!」
勞倫斯教長反而是發出了一陣欣喜的呼聲,他潛伏在舊敦靈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可他對於淨除機關的滲透進展極其緩慢,甚至說連那神秘的破碎穹頂他都未能發現位置,更不要說接觸亞瑟這樣的高層了。
「那麼還是麻煩你自己走過來吧。」
勞倫斯教長張開另一隻手,就好像是要擁抱他一樣,可緊接着看向洛倫佐微笑道。
「我能看見的。」
那笑容是如此的可憎,就像夢魘一樣,洛倫佐很清楚他的意思,在那勞倫斯教長的預知里未來里,洛倫佐突然以不同的方式向着自己襲殺而來,就在交換人質的瞬間。
他警告着洛倫佐。
「不……不對,你應該……」
伊芙她看着走來的亞瑟,可亞瑟卻一直直視着勞倫斯教長,步伐堅定,沉穩。
她開始後悔了,如果自己聽他的話,自己現在是不是就在某個小島上了,不用廝殺也不用染血,亞瑟也不會因他而交換,可這沒機會挽留了。
「別過來!」
伊芙大吼着,隨後揮起手試圖打勞倫斯教長,可斷劍再次逼進,她只能忍受。
至始至終亞瑟都沒有看她,就像害怕那理性的大壩決堤一般,他停下了,隨後舉着雙手背對着勞倫斯教長,斷劍離開,接着指向了亞瑟。
「我說過我看到了!孩子!」
勞倫斯教長突然大聲喊道,在這交換人質的一刻突然局勢驟變。
他嘲諷似的看着俯衝而來的鐵騎,洛倫佐還是太慢了。
無論是什麼結果洛倫佐都不會放勞倫斯教長離開,這個神秘失蹤的教長可能是聖臨之夜的主謀之一,這是他離那一夜最近的時刻。
可就像勞倫斯教長說的那樣,洛倫佐還是太慢了。
毫無預兆,殘破的斷劍從後方貫穿了亞瑟的胸口,亞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這突出血肉的釘劍,緊接着它再次抽出,男人無力的倒下。
勞倫斯教長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交換人質,以亞瑟的意志,根本撬不出什麼東西,反不如殺了他,以此削弱淨除機關。
伊芙張着嘴,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嗚咽,她就只能這麼目睹着亞瑟的倒下,隨後就像有什麼東西在燃燒一樣。
她沒有想逃跑,反而是有着一種絕望的狂怒一樣,沒什麼好怕的了,也就無所畏懼,在她試着衝上去時,一直沉默在一旁的身影動了起來,塞琉一把撲到了伊芙,隨後這個沉默如冰般的女孩拉着伊芙的手,就像拖拽貨物一樣拼命的拉着她向着士兵的方向靠近。
旁觀者清,現在的局勢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可能減少傷亡,伊芙掙扎着,可這個負傷的女孩堅定的就像鋼鐵一樣,一句話也不說,踉蹌的拖拽着伊芙。
但就在這時那輝煌的熾白再度引爆,勞倫斯教長微笑的看着塞琉。
「跑啊!」
洛倫佐狂吼着,試圖扭轉那已定的結局,但他很清楚,他什麼都做不到了,他太慢了,慢到在他抵達時的這段空隙里,無論是殺死二人,還是帶着伊芙離開,對於勞倫斯教長而言都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