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不爭,我沒意見。」
郝湘東不再吭聲。
春三個小時後被推出來,麻藥勁沒過,躺在病床上暈睡着。莊文尚粗中有細,對郝湘東說:「我先在這兒守着,你回家說一聲吧,看雨兒醒來有什麼需用的,也拿來。」
郝湘東點頭,「行,那你先辛苦着?」
莊文尚怪笑一下,「行了吧你!那個……」他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說出來,「沒和薇兒說吧?我覺得還是和她說一聲,她們的關係不用虛,不說她會不高興的。讓她來照顧着,也方便。」
「嗯,好。」郝湘東沒多表示,往外走。
玉雨春到晚上醒來,莊文尚一直沒走,要等她醒來後再走。郝湘東卻覺得他在等薇兒來。不過,他並沒和徐以薇說。
玉雨春醒來,莊文尚關照幾句,準備走,又問郝湘東:「晚上你一個人陪行?」
「行,我姐也說要來。晚飯後來,也給帶飯來。」
莊文尚離開。
晚飯後,郝母與女兒一塊來的,餵着玉雨春吃了點稱稀食,陪到九點來鍾,郝湘東又讓她們一塊回去了。
玉雨春看房內就剩她和郝湘東了,細聲說道:「是不是覺得我太麻煩?剛從這兒走不久,又進來,又得陪我……」
「生病又不是自己願意的,誰會拿這事怪你!睡吧,剛做了手術,身體弱,需要多睡覺。」郝湘東聲音很柔和。
玉雨春又閉上眼睛,喃呢:「要是總這樣躺着該多好!」
郝湘東過了會兒才說:「別傻了,要是總這樣,我就會請兩保姆專門伺候你,我不會還這麼陪着你的。還是要愛惜自己,真有那麼一天,沒人能替你受罪。」
玉雨春沒再說話,兩鬢上緩緩流下兩顆淚,輕,寂,無聲,悄悄流入發間,沒有驚動郝湘東。
天一早,郝姐姐的早飯還沒過來,鄭質中陪着鄭老太太來了,手裏提着飯。鄭老太太嘴裏唏噓着,手摸着玉雨春,眼裏濕??的,「孩子,怎麼這樣不注意身體!又受一場罪。昨晚我知道的晚了,依着我就來,你叔他不讓。心疼的我,一晚上也沒咋睡好了……」
鄭質中已經在郝湘東的陪床上坐下,向郝湘東笑道:「這娘倆處得還真有感情!小玉一天沒去,我回去就聽她嘟囔,我說住院了。就等不及了,勸了半天才沒十一點多跑來……呵呵。」
郝湘東笑笑,剛要說什麼,鄭老太太責問過來,「你這個湘東,這樣好的媳婦不知道多體貼着點,讓我孫女受這樣的委屈……」
玉雨春急忙攔話,「奶奶,是闌尾炎,很多人都犯過,割了去就沒事了。」
「哎喲,那不也得挨一刀!還是平時飯上不注意,讓身體受了屈……奶奶我呀,給你熬了小米粥,還頓得雞肉,很嫩,我餵你吃……」鄭老太太樂滋滋地起身去拿飯。
「奶奶,不用,一會兒再吃……」玉雨春推辭。
鄭質中也說:「老太太,別添忙了!一會兒讓湘東伺候就行。」
鄭老太太像沒聽到,可又想起來什麼來:「再洗洗手去!剛才出來時洗好了,可那車上也不知多少人摸過了……我去洗手去。」
郝湘東笑呵呵地隨便她忙活,這會兒上來扶着,一塊往外走,說着:「奶奶,我陪您一塊去洗手。您照顧你孫女,您孫子我照顧您老,該可以補些過錯了吧?」
郝湘東順應了這祖孫倆,改口換了輩分。鄭老太太給逗得很開心,笑着讓他陪着出去。
室內一時悄寂。
玉雨春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可有些事情似乎不是人能左右的,例如這空氣!空氣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一下在她和鄭質中之間,變得稀薄。
玉雨春閉着眼睛,不說話。她現在可以選擇不懂禮節,她是病人!郝湘東扶着老太太又慢慢走回病房前,鄭質中說了一句:「丫頭,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有不舒服要及早說,及早治,不要自己不當回事。忍,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問題更嚴重。」
太太回來繼續她未完成的「事業」。她先送着一口粥過去時,哎喲了聲,又放下勺子,「怎麼了,孩子,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