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多飲酒,因為酒能麻痹精神,緩解疼痛。
劉景心中好奇,沒想到漢代就已經懂得用針線縫合傷口了。不過想想也正常,要知道華佗可是連病人腦袋都敢刨,必有縫合之法。
鐵針無出奇之處,倒是線,和平常看到的不太一樣,劉景在一旁好奇問道:「敢問張史,此線是用何物所做?」
張仲景一邊穿針引線,一邊回道:「這是用新桑樹皮揉搓捻成的線,縫合傷口,最是絕妙,另用新桑樹汁塗抹傷口,癒合更快。」
接着取出「枚」,如同筷子一樣的東西,讓馬周咬在嘴裏。
馬周雖然臉色白得嚇人,嘴上卻十分硬氣:「你是怕我忍不住痛呼出聲嗎?不過是縫合傷口,就算是刨心挖肝,也用不着它。」
張仲景暗暗搖頭,這樣的人他見多了,事前一個比一個嘴硬,最後九成九的人都痛得忍受不住,請求含枚,何苦來哉?
劉景見張仲景手中的針頭遠談不上乾淨衛生,急忙令一吏將油燈引燃,提議道:「張史縫針前不妨用火烤一下。」
「為何要用火烤?」張仲景輕輕皺起眉頭,面有不豫之色。
也就是劉景出身冠族,名聲甚大,換一個人,敢在他面前「指手畫腳」,他必定拂袖而去。他行醫數十年,難道還需要一個外行人指點嗎?
「我見此針不甚乾淨,火能去污濁。」劉景自知犯了對方的忌諱,說完就閉上嘴巴,不再多言。
火針早已有之,多用於針灸,像劉景所說去污功效,卻是前人不曾提出的。可張仲景很懷疑這樣做的效果,畢竟從未聞劉景懂醫術,就算他真懂,一個不滿弱冠的少年,醫術能好到哪去?
最終張仲景沒有駁劉景的面子,反正烤針也不費什麼工夫。
論治療外傷,自然要數華佗,他被後世譽為外科鼻祖,而張仲景以《傷寒雜病論》流傳千古,並不以治療外傷聞名,然而劉景見他縫針的手法極為純熟,三下五除二就縫好了傷口。
期間馬周眼睛血紅一片,幾乎要奪眶而出,愣是一聲也沒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