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肝
火,打了自己的東家。
他坐下,點了一支煙,抽得很急,煙霧瀰漫中,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
槍彈雨林中,幾名僱傭兵在雨林里穿梭,僱用他們的黑老大腦袋已經被打成了篩子,而他們黑些僱傭兵就成了沒人要的棋子。
一顆子彈擦着他的面頰飛過去,劉強躲在一棵足有兩人寬的樹後,罵了一句。
頭上聲音轟隆隆的,另外一個僱傭兵兄弟指着天空大喊,「媽的,那些沒良心的,自己跑了。」
直升機捲起的大風讓人睜不開眼睛,幾人看着直升飛機由大變小,聲音也由震耳欲聾到只聽得見點點聲音。
一聲慘叫,剛才說話的人手臂上中了一槍,子彈從手腕的地方直接穿梭而過,這隻手是絕對廢了。
「媽了個巴子,老子乾死你們。」
「等一下!」
劉強怒吼,那人已經衝出去,還沒開槍,身上各處都已經中了彈孔,身體軟綿綿的倒了下來,趴下的時候,眼睛還死死的盯着劉強。
他朝着虛空放了一彈,擦掉臉上的血,可是越擦越多,槍彈雨林里,前面看到的不是路與希望,而是一段又一段的絕望。
僱傭兵全部都被抓住了,等待他們的都是秘密處置,這個世界上甚至不知道有他們的存在。
黑暗的地下室里,他獨自坐着,臉上的傷口只是簡單的進行處理,此時疼得半邊臉都已經麻掉了。
因為是夏天,地下室里混雜着汗水味,尿味還有傷口腐爛的味道,蚊蟲和蒼蠅撲騰着飛來飛去,發出吵鬧的聲音。
那大概是死亡前他能夠嗅到的最後的,屬於活人的味道。
門開了,所有僱傭兵眼神里透露出的情緒都是一樣的,像沉默的羔羊。
這扇門唯一會開啟的理由,是他們人生的勁頭。沒有人騷動,這群僱傭兵都是風雨來雨里去的漢子,此時他們也只是眼神迸發出隨性的快意,半真半假的表現出自己不在乎生死而已。
劉強不一樣,他朝着牆壁碎了一口,真他媽的想活下去啊,煙都沒有抽夠,好死不如賴活着。
進來的,除了抓他們的人,還有一個東方面孔。劉強很詫異,對方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和那些人在一起,接下來更讓他驚訝的是,那個嚴俊冷厲的人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誰想走。」
沒有人吭氣,對於僱傭兵來說,他們選擇了一個主人,如果不是主人的命令或者任務完成,他們不會走,這是這一行業的道義。
劉強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臉上顯露了一絲嘲諷,對方很年輕,大概大他十歲,從言行舉止還有穿着來看,至少應該是個有品位的富豪。
「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的臉定焦在一角,「葉子墨。」
「真難聽。」
「你叫什麼名字?」
「劉強。」
「也不怎麼樣。」
劉強笑笑,對方錙銖必較的性格倒是讓他挺喜歡的,至少比上一個肥蟲大耳,每天只想着搶地盤和搶女人的胖子好一點。
「我和你走。」
眾人竊竊私語,僱傭兵里儘是對這個反叛者的鄙視,如果貪生怕死,還做什麼僱傭兵,老老實實在家裏奶孩子就好了。
劉強聽得無所謂,人生那麼大,他只是想要好好的活着有什麼不對嘛。
見到私人飛機的時候,他抹了把臉色,奶奶個熊,真他媽的豪,這款式的飛機是最先進的吧,那靠洗錢的死胖子都坐不起這麼貴的私人飛機。
他回了中國,成了一名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小保鏢,對方身邊能人很多,根本不需要他做什麼,而且他的保護人也不是葉子墨。
他還記得對方的話,「我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只要對葉念墨負責就可以,如果你哪一天想走,就離開。」
本來打算混吃混喝然後就抹嘴走人,卻沒有想到還是留了下來,跟着葉念墨幾十年,後來又跟着他的孩子。
煙燒到了手指,他回神,抖了抖,煙灰掉在地上,形成星星點點的灰。他起身,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