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日開始,你陪我微服遊歷!」
「好,大人,我建議帶上一兩名隨從,也都穿着便服一同遊歷。我觀典史衙役並非鐵板一塊,老爺可懂我的意思?」有了方向目標,大局敲定之後,梁涑的腦子立刻活分了起來。
之前他是前怕狼後怕虎,另外他也缺少目標和靶子,而現在則不同了。聶永既然找到了行事的方向,關於具體行事中的安排,事無巨細,梁涑都是老手。
聶永微服私訪,走便六合各地,肯定能遇到不少冤案、糾葛,恰好,這一塊便屬於刑案司獄的範疇,聶永在縣衙里斷案遭到掣肘,現在他走出去了,帶着衙役官印,誰能掣肘他?
只要他真能把六合縣各方水土走一遍,聶永便能在田間地頭變把自己的政令給行使了,至於地方上涉及到的刑案司獄,他也一併處理,到時候六合百姓皆知聶永之名,有了這個基礎,聶永再回到縣衙,利用自己縣令的身份對下屬分化拉攏,那便漸漸的有了底氣了。
當即晚上,兩人便密謀商量各種細節不提……
……
陸錚就這樣在六合縣住下了,他的生活似又回復了平靜。
正如他所說,他大部分時間都把心思放在了學業上,每天從早到晚,學習經典時文,不敢有絲毫懈怠。
陸錚經歷過童子試,對科考已然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科考八股很不簡單,陸錚之所以能中小三元,一方面是因為運氣的原因,三場考試的題目都在他熟悉的領域之中。
另外一點也是因為他在揚州的名氣,以及他通過各種途徑而給自己營造出的勢,讓他在考官心中佔得了優勢,其實科舉頭名和二名三名究竟有什麼差別?恐怕在主考官心中,也就一個念頭而已呢!
所以,陸錚回應天參加鄉試,不敢有絲毫懈怠之心,對這一點,他的腦子是非常清醒的。
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六合是一個新地方,初來乍到,以陸錚的性格是從不輕舉妄動的,他的策略是先安定,而後再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正所謂等待機會,等不到機會便繼續等待……
陸錚在六合縣住了約莫七八天光景,顧至倫風塵僕僕到了六合,本來他的心氣兒很高,想着借陸錚回應天的機會,恰又有聶永這邊關係,他憑此能把生意重心也移到應天來。
只可惜他這些天的奔走收效甚微,他在應天不斷聯絡同族的兄弟,另外想結交一些顧家正房的主事,卻處處碰壁,別人都不把他當回事兒呢!
顧家是何等人家?顧至倫一個小小的旁支而已,手頭上有幾萬兩銀子算什麼?跟顧家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別人根本看不上眼呢!
這年頭做生意到了一定的規模,銀子已經不是主要的資源了,重要的資源還是看有沒有能耐,顧至倫在應天毫無根基,不過就幾兩銀子而已,想結交有分量的人難呢!
「哎呦,世叔,您這是怎麼回事啊?一段時間不見您,我瞅您氣色着實不佳,要不這些日子你就在我這裏住着,我讓人專門給找了一個好廚子,伙食不錯呢!你在我這裏住十天半月,我保管你樂不思蜀。」陸錚揶揄的道。
顧至倫知道陸錚的脾性,聽陸錚語氣輕鬆,他的心境也略略好了一些,道:
「錚哥兒,世叔就是來投奔你的!在應天府這麼大的地方,世叔就只和你親啊,這一次我來六合真就住下了,你但有吩咐我在所不辭,叔也不圖別的,就希望哥兒能給叔一碗飯吃!」
陸錚一笑,輕輕抬手道:「給世叔上茶!」
影兒將茶端過來,顧至倫將茶盞端在手中,剛剛準備掀開蓋子喝,陸錚湊過來道:「世叔,只要你帶足了銀子,回頭你我叔侄保管能賺得盆滿缽滿!」
「啊……」顧至倫驚呼一聲,手一抖,茶水濺出,滾燙的茶水燙得他齜牙咧嘴,可是他卻笑得分外的燦爛。
陸錚這話不啻於給他打了一陣雞血,本來他處處受挫,士氣已經低落了,現在被陸錚一句話,立刻信心滿滿了。
他道:「錚哥兒,你說怎麼做吧,叔兒這一次把所有的銀子都帶到了應天,只要你一句話,我們立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