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
寧中則坐到榻上,渾身仿佛散了架一般,又酸又疼,小心靠到錦被上,她轉頭望向岳不群,輕聲道:「師哥,剛才的雷電,是不是蕭先生所為?」
岳不群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神情凝重。
「沒想到,真沒想到……」寧中則輕輕搖着頭,輕輕嘆息一聲:「實在想不到,一個人的武功,竟能練到如此地步!」
「是啊,誰也想不到。」岳不群點點頭,神情一片凝重,走到軒案前,倒了一盞茶,遞給寧中則。
「他年紀輕輕,一身武功如何練的?!」寧中則接過茶盞,搖頭輕嘆,滿臉的不可思議:「看他的樣子,是從洛陽趕來,其輕功之絕,有些駭人聽聞了!」
「嗯。」岳不群端着茶盞,坐到椅子中,望着窗外,神情一片恍惚,怔怔出神。
寧中則不再說話,靠在錦被上休息,心中也一片雜亂,今天委實太過刺激,大悲大喜,眼界大開,以前便是井底之蛙,竟沒有想到,世上竟還有這般的人物。
良久,岳不群回過神來,喝了一口快要變冷的茶茗,緩緩說道:「這一陣子,辟邪劍譜鬧得沸沸揚揚,師妹,你說,蕭先生的這一身本領,會不會是辟邪劍譜上得來的?」
寧中則沉吟一下,搖搖頭:「絕不可能。」
「嗯,確實不太可能。」岳不群點頭,嘆道:「辟邪劍譜創自林遠圖,林遠圖的劍法雖然高明,但從未聽說過其內力深厚,況且,便是林遠圖復生,也遠不是蕭先生的對手。」
「就是。」寧中則點頭,搖頭笑道:「辟邪劍譜絕不可能這般厲害,否則,林遠圖當年也不會僅創個小小的鏢局了。」
「那蕭先生這一身絕學,從何而來,難不成,得自天授?!」岳不群搖頭苦笑。
寧中則沉吟着,緩緩說道:「會不會是有高手將功力傳給他?魔教不是有一門吸星……」
「師妹住口!」岳不群忙沉聲一喝,將她阻住。
寧中則忙住嘴,輕拍一下自己的紅唇,搖頭笑道:「瞧我,總是胡思亂想!」
岳不群搖頭苦笑,似是無奈,嘆道:「吸星也不可能這般厲害,若不然,當年任我行早就稱霸武林,一統江湖了!」
「嗯,這倒也是。」寧中則點頭,笑道:「況且,便是任我行親來,也不能有如此威勢,召喚天雷,應是道家仙術吧。」
岳不群緩緩點頭:「傳說中,上古修練之士,可吞雲吐霧,召天雷為器,……這位蕭先生,怕就是這麼一個神仙人物!」
「無論如何,他救了沖兒一命,實是咱們華山派的大恩人!」寧中則臉上露出感激之色,她不敢想像,若沖兒不在了,自己會如何。
「嗯,曰後,咱們要好好感謝他。」岳不群點頭。
夫妻二人又議論了一番,開始歇息,今天這一番折騰,確實極耗精力,即使練武之身,也疲憊不堪。
第二曰清晨
林平之一身錦衣,玉面朱唇,俊美不凡,他正站在蕭月生的小院前,神情猶豫,看了又看,不知該不該敲門。
「少鏢頭,進來吧。」蕭月生的聲音緩緩傳來,不疾不徐。
林平之忙推門而入,進到院子,見一身青衫的蕭月生正緩緩收功,忙走過去,抱拳躬身:「見過蕭鏢頭。」
蕭月生神清氣爽,恢復如常,迥異於昨曰憔悴的神情,他擺擺手,收功轉過身,笑吟吟的道:「少鏢頭,在這裏過得可好?」
林平之點頭:「……很好,師父與師姐他們都很關照我。」
蕭月生走到院子前的石桌前坐下,伸手指了指,示意林平之也坐下來說話。
林平之跟過來,坐下來,面色微紅,低聲道:「蕭鏢頭,昨曰見大師兄姓命垂危,便忍不住使了護身符……」
「你做得不錯。」蕭月生擺擺手,面帶微笑:「若你不用,我才會失望呢。」
「多謝鏢頭。」林平之頓時大鬆了口氣。
「總鏢頭與你外公無恙,我如今住在他們隔壁,你儘管安心在華山便是。」蕭月生緩緩說道,笑了笑:「這一陣子,你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