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伸手將蕭月生身上的裘衣脫下。
「公子,我們在這屋吃飯麼?」她將裘衣掛在門旁,問道。
「自然,凌波仙子歡迎吧?」蕭月生望向對面清冷的面龐。
「歡迎!凌波深感榮幸!」她平靜的注視着蕭月生,神情沒有一絲波動。
蕭月生雖不用觀心術,但對周圍人的心理感知仍是極為敏銳,洪凌波強抑自己內心波濤洶湧,絲毫瞞不過他,讓他的興趣大增,倒想弄個究竟,對面這個更加美麗的女子,為何面對自己時,心情這般激動?
小玉已經出去,蕭月生知道她是去張羅飯菜,小月則已經成功與冰兒接上了話,兩人腦袋靠得極近,低聲嘰嘰咕咕的說個不停,時不時捂着小嘴發出咯咯的笑聲。
蕭月生靜靜的坐在那裏,面龐帶着幾分笑意,盯着對面恍如雕像一般的洪凌波。
洪凌波強自鎮定,對面傳來的溫潤目光仿佛帶着沉重的壓力,令自己有些喘不上氣來。
「凌波仙子,我們好久不見,這些年過得好嗎?」語氣親切,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再次相見。
其實,蕭月生與她僅見過兩面而已,可他對李莫愁師徒,有一種特別的感情,總是想戲弄她們一番,對這個與李莫愁姓子不同的洪凌波,他卻是滿懷好感,跟着那麼個心狠手辣的師父,心腸卻仍舊很軟,簡直就是異數,不能不佩服。
「……還好!」洪凌波竟然緊張的說不出話,好不容易,才擠出了兩個字,兩朵紅雲卻爬上臉頰,更增幾分麗色。
蕭月生看着她羞澀的模樣,心裏覺得她說不出的可愛,也不忍再逼迫,指了指正與小月頭靠頭的冰兒,笑道:「這個小姑娘是你的徒弟?」
洪凌波點點頭,拉了拉正說得歡快的冰兒:「冰兒,還未給蕭公子見禮,恁沒禮貌!」
「唔,是——,師父!」冰兒忙答應一聲,站起來,斂衽一禮,道:「見過……,咦,師父,我該叫他什麼啊?」
「呵呵,你就叫我師伯吧。」蕭月生笑咪咪的說道。
「冰兒見過師伯!」她看了看師父,見師父沒出聲反對,便甜甜的見禮。
「蕭公子,這……」洪凌波有些遲疑。
「凌波仙子,說起來我們還是大有淵源的,楊過是我二弟,冰兒得跟他叫師叔,叫我師伯,有什麼不對麼?」
說着,從袖子裏拿出一把短劍,墨綠色的劍鞘,兩面各嵌有七顆閃閃發光的藍寶石,華美異常。
他把劍遞到冰兒面前,笑道:「倉促之間,我這個當師伯的也沒備什麼能拿出手的見面禮,這柄小劍,還算得上鋒利,你拿去玩吧,禮物以後再補上。」
「蕭公子,這太過貴重,萬萬不成!」洪凌波急忙阻止,她一見劍鞘,僅是這十四顆寶石,已是價值不凡,如換成銀兩,足可保一生衣食無憂。
「你也甭跟我客氣,我送出去的東西,還從沒有收回來的!來,冰兒,拿着!一柄破劍,你師父還較真兒!」
「師父……」冰兒看了看師父,表情帶着幾分躍躍欲試。
「還不謝過師伯?!」洪凌波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謝過師伯,嘻嘻,真好看!」她還是小女兒心姓,全不知這把便是如何貴重,看蕭月生輕描淡寫,不屑一顧,真的以為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被華美的劍鞘吸引,才心生喜歡。
「呵呵,有徒若此,你也是好福氣!」禮物收下,師伯叫完,兩人的關係陡然變得有些親近許多。
「蕭公子……」
「你也別叫我蕭公子,太過生分,既然冰兒都叫我師伯了,我就托大一回,你就叫我大哥吧,我叫你凌波,如此豈不更好?!」蕭月生不愧是在現代商場摸爬滾打過的人物,麵皮之厚,非同凡俗。
「這……」羞澀的洪凌波如何是他的對手,一下便敗下陣來。
「是不是太過委屈妹子了?也是,像妹子這般天仙人物,我這個凡夫俗子豈配有你這個妹子。」他話意雖是說不配,卻滿口妹子的亂叫,着實皮厚無雙。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禮物都收下了,她也滿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