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淡紫馬車前,下馬來至車廂旁。
馬車的後面,是那些跟着的群雄,只因馬車的阻攔,他們無法通過,看不到熱鬧,個個望眼欲穿,蠢蠢欲動,只是馬車中坐着的卻是那些美人,憐香惜玉之下,他們倒難以起什麼強過的心思。
在他們的目光注視下,俞蓮舟輕輕叩了叩車門,緩緩道:「蕭先生……」
蕭月生正在香榻上斜倚,一邊翻看閒書,一邊與楊玉琪說着話,聽到外面敲門聲,抬手一拉,隔空打開車門。
俞蓮舟站在車廂外,沒有進來,只是拱了拱手,緩緩說道:「師兄有事要與先生商議。」
說罷,向車廂內的眾女點了點頭,轉身便走,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被這麼多明亮的目光觀瞧,他即使深沉凝蓄,也難免招架不住。
蕭月生笑了笑,自榻上起來,笑道:「唉——!天生勞碌命!」
此話惹來眾女的一番白眼。
楊玉琪下得榻來,幫他穿上靴子,整理了一下衣衫,仔細溫柔,絲毫不像平曰的冰冷。
趙敏將他走到車門前,便要下去,忍不住開口招呼:「蕭……蕭兄……」
蕭月生站在車門前,轉身,看了一眼期期艾艾的趙敏,她如此表情,實在難得一見,他長長嘆息一聲,點點頭:「好吧——!……再饒你兄長一次!」
趙敏登時舒了口氣,不由湧起了感激之念,隨即省然,自己為何要感激他,真是荒謬之極!
當看到蕭月生自馬車上下來,緩緩踱步,來至宋遠橋身邊,那邊的錦衣青年王保保面色不由一變,變得極為難看。
對於蕭月生,王保保可謂是刻骨銘心,當初,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帶走了妹妹,輕功之高,匪夷所思,自己一眾高手,在他面前,無異於稚童,他雖堅毅,卻也不由的心寒不已。
此時,乍見到蕭月生的出現,他心下暗嘆,天公不作美,竟將這個人算漏了!
趙敏窈窕動人的身影忽然出現在車旁,朝他點點頭,然後再次消失在淡紫的車廂里。
王保保登時心中興奮,妹妹沒事,看來,這個姓蕭的並不想殺她,隨即心下一沉,妹妹有蒙古第一美女之稱,如今一直呆在姓蕭的身邊,實在很難想像沒出什麼事情!他怕是捨不得殺她!
斜陽殘照中,劍光閃爍,帶着幾分悽美,楊逍與方東白打得難分難解,不分上下。
楊逍武功博雜,不時變換一種劍法,不想方東白亦是如此,每當楊逍變招,他亦隨之一變,絲毫不輸於楊逍。
見蕭月生過來,宋遠橋下了馬,迎了上去,站在張無忌他們身後,低聲道:「蕭先生,這些人怕是朝廷的人,會不會另有埋伏?!」
蕭月生點點頭,輕聲道:「另有一些神箭手埋伏在不遠。」
宋遠橋面色微變,即使是武林高手,遇到軍隊,也是唯有避之一途,除非輕功絕頂,否則在一片箭雨之下,也無生機可言。
接着,蕭月生忽然呵呵長笑一聲,大聲道:「宋大俠,在下頗感手癢,正想找人過過招!」
「哦,宋某也想開開眼,觀賞一下蕭先生的高招。」宋遠橋也呵呵笑了起來,他反應頗快,感覺到蕭先生故意如此,便也湊趣應和。
那一邊的王保保面色再變,他身後的神箭八雄臉色更是變得煞白,他們親眼所見蕭月生如神如鬼般的可怖,聽到他的長笑聲,便不由的感覺恐懼。
「方先生,咱們走罷!」王保保也顧不得臉面與威嚴問題,心下知曉,若是這個姓蕭的真要趕盡殺絕,自己這一幫人怕是根本不夠他殺的。
聽到王保保的吩咐,方東白身形一晃,跳出圈外,對楊逍抱了抱拳,默然無語,退到了王保保的身邊。
「走!」王保保一擺手,眾人簇擁着他,飄然而去,宛如一陣風飄走,令空聞大師他們驚訝不已,有些摸不着頭腦。
張無忌更是驚訝,轉頭望了望,對走過來的楊逍道:「楊左使,這是怎麼回事?」
楊逍極是機敏,看了一眼正不遠處與宋遠橋告別的蕭月生,對張無忌使了個眼色。
張無忌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