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興奮的答應一聲,道:「公子,我先去看看,說不定沒什麼熱鬧可看呢。」
小玉笑道:「既然公子說有熱鬧,那當然錯不了,你先去看看,別讓那幫和尚發現嘍。」
小月哼了一聲,嬌聲道:「小玉姐也太小瞧小月了,憑那幫和尚,再借他們幾雙眼也別想看見我!」
蕭月生笑着搖了搖頭,這幫小丫頭個個都是眼高於頂,目空一切,讓她受些挫折也是件好事,故此他也沒有多說,只等着看她的笑話。
小月看了看他,見他沒什麼吩咐,纖細的腰肢一扭,輕飄飄向山上飛去,看似冉冉而行,卻迅疾如流星,眨眼間已不見蹤影。
蕭月生指了指身旁的石凳,道:「坐吧,小玉。」
蕭月生對自己家人絲毫沒有架子,也無視什麼身份,皆一視同仁,眾人也知道他的脾氣,故小玉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端莊的芙蓉玉面掛着一絲明快的笑容,道:「小月這丫頭不會闖禍吧,公子?」
蕭月生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她不闖禍才怪了呢。」
小玉捂嘴輕笑。
蕭月生忽然一動,神情稍凝,道:「走,但願小月這丫頭別自不量力,我們去看看。」
說罷,輕攬小玉腰肢,身影一晃,消失在原處。
兩人的身影在蜿蜒的山路上閃現了兩次,即已到達少林寺前。
少林寺山門前,一座巨大的石碑矗立在右首,是李世民碑,少林十八棍僧助李世民打天下,自此少林尊寵無比,一直是皇家寺院,此碑即述此事。
幾棵松柏森然參天,雖在冬季,依然青青鬱郁,給少林增添幾分莊嚴祥和。
此時,寺前空地,頗為熱鬧。
幾個黃衣武僧手持木棍,環護着兩位身披袈裟的中年僧人,場中兩人正在赤手相搏,一個中年少林武僧,一個少年番僧,少林僧人出爪如風,漫天爪影將那番僧罩住,爪爪不離大穴,而那面色白皙的番僧卻從容自如,略顯單薄的身形在爪影中優雅的閃躲,絲毫不見吃力。
小月站在兩人不遠處,目不轉睛的看着兩人,絲毫不顧那十幾個虎視眈眈的武僧,心神被場中兩人玄奧的武功吸引。
由於此處乃少林山門,尚未入少林寺,故那些僧人並未對她為難,只是小心的戒備。兩個身披袈裟的僧人微微對視了一下,微微搖頭,目光中透出幾分擔心。
那場中的少林僧人,面色赤金,身形乾瘦,手上無肉,爪影極為嚇人,此時他出爪越發凌厲,身上僧袍鼓盪,出爪帶着嘶嘶的破空聲,抓在身上,想並不妙。
那身形單薄、面容白皙秀雅的少年番僧在如此凌厲的攻勢下,仍是表情舒緩,動作優雅,雙手如拈花一般,以靜制動,十指不離對方腕上脈穴,對那瘦骨嶙嶙的雙爪並不在意。
在那觀望的兩名僧人乃少林方丈天鳴禪師與羅漢堂首座無色禪師,場中乃羅漢堂下無相禪師,他精通少林龍爪手,已達登堂入室之境,但在那秀雅的番僧前,卻勞而無功,心下甚是氣惱,內力鼓盪,盡注於雙爪,「批亢式」、「搗虛式」、「抱琴式」,幾式連環使出,綿綿不絕,但越到後來,越覺束手束腳,雙爪剛要抓下,面前卻有手指等在那裏,仿佛自己將雙手送上,任對方點中自己穴道。
這般窩囊的打法,讓他極為惱怒,偏偏無可奈何,即使內力再增加,速度再快,仍是無法改變。
小月忽然笑道:「大和尚,你打不過這個番僧,讓我來吧。」
無相心裏蹩着一團火,恨不得一爪將對方制住,對小月的話,充耳不聞,攻勢如潮,卻越發窩火。
小月見這大和尚功夫不行,還兀自逞能,實在是不知趣,也不管他,身影一晃,出現在兩人面前,晶瑩如玉的小手成爪,攻向那番僧。
那番僧正是八思巴,他這幾年一直在涼州幻化寺服侍師傅,也就是他的叔叔薩迦班智達,去年薩迦班智達去世,他即位薩迦派教主,處理完教中諸事,略有空閒,便尋訪殺害自己師弟之人。
八思巴本名洛追堅贊,五歲即隨師傅入寺,七歲即誦經數十萬言,能略通其義,國人號之聖童,故名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