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甫一踏入花叢,小星緩緩收劍,起伏有致的株株秀梅恢復靜立,即使是晨風拂過,也無法令他們晃動。
小星傾睨一眼站在花叢中微笑的公子爺,收劍定息,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白氣細直幾乎達到腳前的地面上。
隨之白氣不再,在這清寒的早晨,氣息不呈白氣狀,顯得有些詭異,其實是她已轉成內呼吸,不必經過口鼻,周身穴道便是氣息之戶,其武功之驚人,可見一斑。
「公子爺回來了?!」小星將晶瑩如冰的長劍緩緩插入藍色劍鞘內,面色如常,恍如並未練功,仍是冰肌雪骨,她的神色淡然,聲音雖是清脆,卻也是淡淡的。
蕭月生卻一把將帶着梅花香氣的嬌軀摟在懷中,輕輕一躍,輕點梅枝,自這片繽紛五彩、香氣醉人的梅花叢中掠過,徑直穿過庭院,回到了他的寢室中。
小星登時玉臉泛紅,渾身發軟,輕掙了一下,便被帶笑的蕭月生輕輕放開。
「公子還要睡覺麼?」她偷瞄了眼床榻,床榻已被整理得一縷不亂,點塵不染,整潔得令人不忍碰觸。
「想什麼呢!小丫頭!」蕭月生見她嫣紅如脂的玉臉,目光閃爍,遊動如鼠,便知道她想歪了,不由開口取笑,「早晨走得匆忙,衣衫穿得不舒服,幫為夫整整!……沒想到我的小星倒能胡思亂想!」
受此取笑,自是令小星大為嬌羞,雖是竭力維持冷淡的神色,眉宇間的羞間卻瞞不過她的公子爺,更別提兩頰的釅紅,嬌艷誘人。
寶藍色劍鞘的長劍放到軒窗下的畫案上,頓被斜進來的旭陽籠罩其中,幽幽的光澤,透着幾分神秘與高貴。
小星順便探手一吸,將軒窗自外緩緩合上,早晨她臨出去時,曾將軒窗打開,以便清新的空氣能夠進入屋內。
「公子爺剛才那般匆忙,瑞王府那邊究竟出了什麼事?」小星素手伸出,將公子爺外衫解開,從里往外整理,一邊開口問道。
若換作別的夫人,早就開口問這個問題,只是小星除了對武功有莫大的興趣,對其餘諸事,皆淡漠得很,只是順口問問罷了。
她神情專注,雪白的臉上羞紅仍未褪盡,帶着誘人的嬌艷,蕭月生忍不住輕啄了一下她的粉頰,輕笑道:「沒什麼大事,天子下了詔書,讓為夫去救那賈似道!」
「賈似道?……就是你昨夜說的那個人?」小星沒好氣的白了公子爺一眼,對他的輕薄之舉略示輕嗔。
小量亦有過目不忘之能,雖然對這些不趕興趣,但畢竟只是昨夜說過,且是公子爺帶着一陣料峭的寒意鑽進被窩裏所說,她自是有些印象,還暗惱這個賈似道煩人呢。
蕭月生伸起胳膊,任她的小手整理肩膀那裏的不平整,聞着小星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氣,口中略帶幾分調侃:「嗯,就是他,……這個賈似道可是當今的右丞相,位極人臣吶,雖是靠着裙帶關係,但關係也是一種力量嘛,他也不是什麼阿斗,居然硬是竄到了這等高位,……真是個幸運且厲害的傢伙!」
雖說以蕭月生的目力,遠近對於他來說無甚差別,但靠得這般近,更能感覺到小星雙眸的清亮澄澈,仿佛水銀,睫毛微顫,若枝上的鳥兒輕動輕顫,極是誘人。
「那公子救了麼?」小星感覺到了火熱的目光,白了他一眼,俏巧的轉到他身後,冰涼的素手將後背撫平理順。
「你說呢,換作小星你,救還是不救?」蕭月生被她小手輕撫,變得懶洋洋,不想動彈。
「我麼,當然不去管他,……小叔不是說,那賈似道是個大殲臣麼?!」小星又轉回蕭月生對面,她手腳輕柔而迅速,仿佛她的劍法一般輕盈遊刃,很快就將他弄得熨帖,不再感到彆扭。
「呵呵,換了你小鳳姐姐,怕也是如你一般!」蕭月生撫着八字鬍,呵呵一笑,接着臉色微沉:「……這個小賈不是什麼好人,死了也好,不過為夫將斬立決變成秋後處斬,讓他受受活罪再回老家,不然有些太過便宜他了!……這個傢伙不分不分皂白,竟敢出動御前軍殺若男與曉蘭,豈能饒他?!」
一邊說着,蕭月生伸出了魔掌,帶着怪笑,探向她的胸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