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前輩可在?」
「丁師叔祖?……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李散平有些遲疑,但心中的戒備卻減少許多,看起來這兩人並不是猜測的那些人,沒有半分敵意,但提到丁叔祖,卻也要慎重,丁師叔祖無量劍之名,顯赫武林,卻極少人知曉他出身天山劍派,丁師叔祖年少成名,難免氣盛,惹下了不少的麻煩,還是問清再說。
「呵呵,在下蕭月生,煩請通稟一聲。」
蕭月生微微一笑,又拱了拱手,一派謙和風範。
「那……」李散平微黑的臉龐泛出一絲不好意思,如沒將師妹支走,便可令她上山通稟,自己陪着他們,現在自己一人,如果上山通稟,扔下他們不管,則太過失禮,腦筋一轉,還是決定按規矩辦,帶着一臉的歉意道:「那在下上山去稟報師叔祖一聲,煩請兩位稍等,怠慢莫怪!」
蕭月生點點頭,帶着理解的微笑,一伸胳膊,示意他請便。
李散平拱了拱手,告了聲罪,一溜煙兒般的往山上跑去,他輕功頗高,遠甚他的師妹。
「大哥,丁辰是何人?」兩人拂了拂石墩,坐到石桌旁,謝曉蘭便禁不住開口問道,一邊輕撣着膝下衣裾。
「無量劍知道吧?」蕭月生搖着頭,帶着苦笑。
謝曉蘭嬌媚的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是笑自己孤陋寡聞。
無量劍,當年確實聲名顯赫,威風一時,被稱之無量神劍,只是他出身西域武林,雖在中原走動,但時間並不長,僅如流星划過,且現又是前輩名宿,近些年極少出手,行事低調,蹤跡難尋,記姓不好之人,怕已經忘記。
人們甚少知道無量劍的消息,是因他敬郭靖為國為民之胸懷,中原爭霸,改朝換代,本與他這個外域之人無關,但他仍是進入郭府,當了一名清客,身為郭靖四客之一。
李散平匆匆而行,鼓動全身內力,施展天山劍派獨門輕功飄雪步,迎着忽忽的寒風,一步躍過七八階青石磴,如星丸擲矢,衣袂噗噗作響,緊貼身胸。
他心下百轉千回,暗自慶幸,還好不是想像中的人,否則怕是看不到明曰的太陽了。
唉,近幾曰派內的氣氛實在太過壓抑,每個人的心弦都繃得緊緊的,臉上再也見不到一絲笑容,便是自己身為三代第一大弟子,也是心中慘然,覺得未來一片暗淡,何況是自己的師弟師妹他們。
龍家,這個該死的龍家!
他心中又恨又懼,龍家的威勢,實非那些一無所知的師弟師妹們能夠知曉,這次,真的是踢到鐵板上,雪山劍派恐怕也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了!
憂心忡忡中,腳下輕功越發迅疾,周圍越來越寒冷,儒衫獵獵作響之聲漸強,他翻過一道陡直如懸掛的窄道,眼前頓時豁然開朗,在相對平坦的雪地上,一片青松林頑強生長,可謂萬裏白中一點綠。
這片松林中,幾座樓宇房屋鱗次櫛比,被青松護在林內,在閃爍着五彩光芒的雪峰之下,這些建築透着幾分寧靜氣息,宛如深山古剎。
「平兒,是誰來了?」
如同鍾磐清鳴般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頗為突兀,好在他已習慣,並未一驚一乍,因想心思而低着的頭趕忙抬起,見自不遠處松樹掩映着的院中出來一行四人,一個光頭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李散平棄輕功而不用,忙提着劍小跑兩步,來到這四人面前,衝着那中年光頭和尚躬身道:「師父,是一位名叫蕭月生的來拜訪師叔祖。」
接着又躬身對另一位風姿綽約的花信少婦見禮,口稱師叔,其餘兩人一個是先前回來報訊的熱娜,另一人是位面目憨厚的少年。
「蕭月生?」那中年和尚面目清秀,身形削瘦,著一身月白儒衫,儒雅之氣隨着他手撫清須的姿態而益發濃郁。
撫了撫頜下清須,闔目沉吟,最後他搖了搖頭,看向身邊身材豐滿、一身雪白霓裳的花信少婦:「師妹聽說過此人嗎?」
少婦面似滿月,眸如彎月,嫵媚中帶着一絲冰寒,目光冰冷,透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
聞聽師兄問話,她只是搖了搖頭,冰冷的目光掃過李散平沉穩的面